黎晗影从来事事有回应,闻言立刻主动开口:“那下次我陪你去吧。”
“好啊。”
施愿说着,将唇釉最后一笔涂完,又将溢出唇边的颜色用指腹轻轻擦掉。
她毫不迟疑的态度叫黎晗影很是欢喜,语调越发和煦:“那晚上回家吃饭吗?”
“当然。”
施愿隔着手机亲了他一下,不吝啬于各种情话,“都半天没见面了,好想你,老公。”
补完妆,准备离开,她随即把手机调回听筒模式,和黎晗影小声说着话,脚步逐渐远去。
直至声音再不可闻时,静寂无声的厕所才从属于男性的那头走出一个身影。
黎向衡想,有时候命运就是充满巧合。
自己办公室的洗手池好巧不巧在今天发生故障。
而在助理使用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又好巧不巧听到施愿在打电话。
语调亲昵的“老公”,以及那头黎晗影如同贤夫良父一般的关切萦绕在耳畔,让他连日来因着失眠本就隐隐作痛的额头血管,更是猛烈地跳动了几下。
已经过了快一个月。
转让协议生效,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早在法律见证下顺利完成了交接。
黎向衡原本在等待着自己不出手,就能收获黎晗影失去利用价值被甩的消息。
可现在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他突然对坚信的这一点产生了怀疑。
施愿该不会和黎晗影,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吧?
只要稍微联想一下两人结婚生子的美满画面,黎向衡的拳头就紧紧握了起来。
面前打开的水龙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蓄满了大半个水池。黎向衡的目光悄然向下,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眼神阴鸷的自己,积累诸多时日的情绪倏忽在这一刻挤压到极致,简直快要爆炸。
为了将其冷却,他猛地把头扎入了清水中。
冬日里寒冷的水流冲过郁气沉沉的轮廓,即将窒息之时,黎向衡的心里有了决定。
……
午休结束时,施愿也结束了和黎晗影漫长的电话。
她揉了揉眉心,准备开始工作,办公室的大门却被敲响。
不知何时回到公司的江敞同她说正在进行的晚会建设事宜,需要她去跟黎向衡汇报一下。
施愿回想上一次和黎向衡单独相处,似乎在过年以前。
她的职位美其名曰“贴身助理”,实质上的工作内容不过是帮着周颂宇和江敞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