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守岁……你一个人睡过去了是什么意思……”
陷入酒醉的人,总是不如平时爱讲道理。
见怎么叫都叫不醒对方,施愿心烦起来,用力推了他几下,差点把他从沙发上推下去。
一只手在这个时候横了过来,拦住她作乱的双手,将她整个人转到了另一边。
“嘘,小声一点——”
“二哥已经喝醉睡着了,我们就不要吵醒他了好吗,姐姐?”
施愿微怔转过去,对上的是一双比星光还要明亮璀璨的眼睛。
醇厚浓郁的酒液淌进了黎闻烈的眸色深处,化作充斥着爱欲迷恋的沼泽,将她的意志牢牢困住。
施愿分不清黎闻烈究竟是清醒,还是醉了。
如果清醒,他就不会在明知她和黎晗影实质关系的情况下,还要揽着她的肩膀,做出暧昧姿态。
可若是醉了,他又怎么记得提醒自己要放轻声音。
在施愿略显迟钝的思绪费力运转的间隙,黎闻烈被烟花衬托得美丽无匹的面孔离她更近了点。
他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沉溺地问询着:“姐姐知道我对着烟花许了什么愿望吗?”
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诫施愿,黎晗影尚在咫尺之间的另一边。
要是这个时候他稍稍睁开眼睛,那么她和黎闻烈皆会被加以背叛偷腥的罪名坠入地狱。
她将无力的手掌横在黎闻烈胸前,试图警告并且远离:“二哥还靠在那里——”
黎闻烈充耳不闻地重复着:“姐姐猜出我的新年愿望就放开你。”
肌肤相触的部位只有一寸,源于青年身上惊人的热度却顺势传到了施愿面孔的每一寸肌肉中。
她的眼皮持续不断地跳动着,眼睑下方的颧骨更是红到了显目的程度。
实在想不出来,她只好胡乱搪塞:“我不猜,愿望说出口就不灵了。”
这个说法显然是不能让黎闻烈满意的。
但眼下头脑昏昏沉沉的施愿,也只能这样笨拙且迟钝地跟他周旋着。
她又努力转过视线,想要通过余光去时刻关注黎晗影那头的现情。
抵抗松懈的一转眼,黎闻烈的双手从肩膀来到了她的脸庞。
他捧住施愿的脸,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嗯,姐姐这么想也没错。许愿都是朝着能够实现愿望的神灵而祈祷的,要是对和愿望不相关的人说,那就不灵验了。”
……黎闻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糊弄了?
施愿短暂的失神,捉摸不透他究竟要干什么。
她眼前的整片世界尽数被黎闻烈笼罩,连呼吸的鼻尖都萦绕着独属于他的、辛辣而跳脱的香气。
壁挂电视里,主持人向观众们告知,即将倒数十个数字迎接新年的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