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霖除了闲时盯小兔子精,其他时候候走访了不少酒肆茶楼,带着道兵们打探消息,表示未有太多发现。
仙坊本来人员流动大,最近四个月来来往往多少人妖魔,很难排察清楚。而且最近他们发现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跟踪他们的行动轨迹,拦路杀害无辜妖精,其中最多的都是飞禽类。他们捣毁了几个团伙,发现有一半以上都有一股神秘的背后势力支持。
“那只小黄鸡狡诈得很。只要那些杀手团伙还在寻人,就肯定说明那丫头还安全得很。”
萧小七并没萧锦霖那么乐观,道出前来人间界的因由,“四哥,不能吊以轻心。之前悬赏到的那条消息,送消息的人拿出沾了血的鸡毛儿,那上面的血渍经三哥验证,正是三嫂的。三嫂这是第一次一个人行走三界,好多事不清楚,万一被人骗了,或者……总之,咱们还是再仔细探查看看。”
姚诗薇正在屋里发愁,库存货已经卖完,天衣局都忙着做萧家的喜衣,她不是绣娘也不想掺和,想要立马走人。可萧锦霖他们还没走,要是她突然跑掉,会不会引起怀疑?也不知道那小子整天盯着她做什?麻烦啊!
那边萧锦霖听了萧小七的提议,心下却想再多看几眼爱羞的小兔子精,一口应下。
姚诗薇这夜又做了噩梦,萧澜辰阴魂不散时,萧锦霖又出来插花,她一翅膀把麻烦的萧锦霖扇飞了,回头就被萧澜辰掐住小脖子,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跟小四私奔?小四他哪里比我好,你为什么要跟他私通?你竟然还为他珠胎暗结,你明明跟我在一起时间更长?你说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
…
…
…
“哈欠——”
一夜过去,姚诗薇的兔子眼更红了,还有点浮肿。
今天店里已经没货可卖,其他彩衣娘都跑去绣房帮忙分线,趁机学纺织、穿线、缴梭子的技巧,大多数彩衣娘其实是以学徒身份进衣局来,都渴望着早日学成做织娘,收益高又稳定,更受人尊敬。
姚诗薇琢磨着如何提辞职的事,却被犬娘拉去陪客,客人正是萧锦霖。
她想拒绝吧,可她的兔子精妖设不允许。她本来就是逃婚出来的,有现成的好男人可靠,不赶紧上的话,就崩妖设啦!
“去啦!陪萧公子走访四邻,帮忙找找萧家三少夫人。要是找到人,那可是十亿零五千万奖赏哦!”
她现在只值五千万了,肚子里那莫虚有的宝贝蛋价值十亿。(一人一)
“找不着人也没关系,把萧公子陪好也成啦!加油哦!”
要她这个“通缉犯”陪着金主找自己,这事儿放在四个月前,她都觉得滑稽好笑。现在嘛(一人一)唉。
犬娘一把将小兔精推出去,小兔精差点撞进萧锦霖怀里,萧锦霖忙扶了一把,刚好摸到了小兔精毛绒绒的肉垫子,不由多停留了两秒。
姚诗薇心里骂娘,低头佯做娇羞状,一双长长的垂耳惊乍得飞起劈了个“八”字,下一秒又迅速收缩回毛脑袋后,抱紧。
萧锦霖看得惊讶又兴味,索性顺水推舟应下了犬娘的好意。
两人一路同行,半晌无语。
萧锦霖袖中的血滴小瓶中,红光闪烁愈发剧烈,他却丝毫未觉,盯着小兔精的那双“表情丰富”的粉红垂耳暗暗脸热,背负在身后的手指头搓个不停。
姚诗薇突然想到疑问,为什么之前是失踪人口悬赏令,后面变成了通缉令。
萧锦霖解释,“我三嫂突然失踪,三哥太着急,以为三嫂是被仇家掳走,才发了寻人令;后来发现了三嫂留的一封决别和离书,才确定三嫂是离家出走。三哥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啧,虽然族内人知悉不少,但这事儿姑娘也切莫跟外人提。”
姚诗薇应诺,又好奇般问,“听说三公子与夫人已经有近三年感情,怎会突然离家出走呢?你们真的觉得,三少是被抛弃,而不是……有别的原因吗?”
萧锦霖以为小兔精也听了街坊八卦,以为这是起私奔事件,做为被误会的人之一,他很不乐意小兔子往这个方向怀疑他的人品,脸色一沉道,“绝无可能!三嫂她人虽调皮古怪了些,对我三哥十分专一护短更是个偏心眼。我三哥相貌人品、境界财力在全大东洲敢说第二,也没人敢说第一的。她绝不会抛弃我三哥!”
“可是你们现在出的通缉令,都不是寻人令了。”
“那……那只是一时权益之计。”
萧锦霖点到即止,不再多说。姚诗薇心下琢磨,当初七彩夫人就想坏她名声,而今她一走就有“私通”的污名流出,未尝不是有人借机兴风作浪。至于突然弄出一个十亿崽崽,大概是为了保护她,用来转移注意力的。而且画的还是她小黄鸡的样子,要是真有崽子,应该画个小奶娃才符合人修的逼格啊!
两人行到了芳菲城中心的菜市口,正好停在那已经更帖多层的布告栏前。
再看被打了个大红叉叉的漂亮小美人通缉照,姚诗薇的兔须迅速抖了抖,赞叹了一句“三夫人真是美人哪”,萧锦霖哼了一声,言不由衷地也附合了一句。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默然。
天边忽卷风云,隐隐有滚雷之声将近。
萧锦霖眉头一跳,朝天上看去,风呼啦一下撩起他银纹缂边的精致法袍,拂落下檐角的片片雪块。他抬手拂去了差点落在小兔精身上的乌雪,看清云层中的雷光电影时,暗叫不好。
“啊,那个……那个云雷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