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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族的下聘一事解决后,萧澜辰立即给姚诗薇发了玉茧通知情况。
眼下失去了通心龙镯,两人便没法实时联系,多有不便。
好在玉茧发出去不多时,姚诗薇就回了玉茧,玉茧用的高级货,自带留影石功能,等同于发送了一个录播小视频。视频里的姑娘一会儿晒太阳,一会儿吃东西,一会儿在跟萧沅一行练剑。妥妥一个没心没肺的快乐小妇人。
萧澜辰看完玉茧后便妥帖收进衣袖袋中,乘星舟去了无忧城,找知鹤大师共同炼制升级版的通心龙镯。为了更好地保护小姑娘,萧澜辰想将自己凝炼的防御和攻击法阵都刻入镯子中,镯子的材质便需要等级极高的天材方可承载。
为此,萧澜辰不得不又耗时寻找顶极材料,耽搁了些时日。
再发玉茧通讯时,便只有去无回。等不到回茧时,他便不时再看最初的玉茧,每日总要来回看个次。
之前说好的日便归,多耽搁了几日,等法宝炼好之后回萧家,已经过去十日了。
回程路上他便发了玉茧通知,想着兴许小姑娘嫌他食言拖延行程,大概会闹个小脾气。遂又在路过中州时稍做停留,买了姑娘上次来时爱吃的地方土特产,还有漂亮有趣的小玩艺儿。
回到萧家时,萧澜辰只给父亲传了个口信,隔日再去请安,先回了惊鸿阁。
阁中众人见少主子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个惊震当场,半晌未动,表情都有些僵硬。
追风一喝,众人回神各忙各事,不若往常。
萧澜辰深眸微凛,一刹神识放出覆盖整个惊鸿阁,没有感觉到那抹熟悉的气息,尤其是后院一直被隐藏的凤藻池,鼎盛充沛的灵能明显衰微了好几分。
情况不对劲儿!
“夫人呢?”他沉声一问,却有股无形的威压肆出,周围远近仆婢、道兵闻言,再抑不住膝盖打颤,咚咚咚地跪了一地,连声颤呼着“少爷饶命”、“小的该死”,所有的脑门子都与地面相叩。
追风一把将负责值守的道兵长提出来喝问,那人愤懑焦灼道,“少爷离开两日后,少夫人一早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也像往常一般传话说留在天微阁用膳。将晚时,又传话说与五姑娘、萧二当家在一起论剑,暂时不归。以往都有此情形,我们也未多怀疑。之后两日,均如此,我们以为少夫人待嫁新娘子情怯,少爷未归,阁中清冷,少夫人孤单偏爱找夫人和姑娘们陪伴,也未再做确认,都是小的过失。”
“直到少爷您送回一批礼物,我们去请少夫人回来查验礼物。天微阁的说未曾见少夫人,说少夫人相思少爷,这些日子都没怎么来天微阁请安。我们觉得有异,又去寻五姑娘和萧二当家,她们说的与天微阁一样。从少爷离开两日后,都未见着少夫人,中间传话者由夫人查明,竟然都是……是少夫人的灵雀们谎传。夫人知道后,这几日都带人和五姑娘、萧二当家在寻人,因为顾念着少爷的婚礼,老爷也没敢往外伸张,只悄悄寻找……”
随着道兵的讲述,萧澜辰瞳仁收紧,气息沉敛到几乎消失,宛如一尊石雕全无表情,亦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但无形威压笼罩住整个惊鸿阁,距离最近追风和几个道兵双双瞳仁涨红,双耳流血,颤颤然想跪却跪不下去,整个身体都被一股无形强大的力量拧握住般,眼底浮出巨大的恐惧不安,却只能怔怔麻木地看着跟前的萧澜辰。
男人身形高大,体型巍峨,此时沉寂宛如万年寒冰,他周身的空间迅速结出一片冰凌霜花,在众人颤抖的视线中瞬间活火焚燃化为赤色炼狱。
虽然只是一息之间的变化,已经吓得胆小的女婢失声哭求,却被天空中迅速凝集的雷云一个霹雳抹去,那劫雷直落下时,正打在惊鸿阁的主殿之上,直接劈断了东侧间书房的檐角,窗扇吱呀一声被掀开,拂过临窗小榻,榻上还有未放回原位的话本、宣纸,正放在笔搁上吸了饱满墨水的狼毫被吹落时,在白宣上留下一串无疾墨痕。
屋里的一切看起来,像是人只离开一会儿,仍会回来的样子!
“追风,你带人去外城,把二叔三叔两家人……”
追风正在领命应承,却不想面前的人影原地消失,竟是完全等不得,亲自去外城拿人。
萧澜辰落到萧二叔家院中时,萧二叔正躺在家中荷花池,享受美婢打扇喂茶果,一旁还有歌伶唱小曲儿,俨然是过上了人间富家翁的闲快日子,却突然被天降巨风掀翻在地,几个翻滚才想起以灵力护体,撞上池边太湖石时,只吐了一小口血,又气又惧爬起来就骂,待看清来人的阴沉面目,声音嘎然而止。
“小薇呢?”萧澜辰毫不废话。
萧二叔哆嗦着嗓子,只觉得莫名其妙,一边推脱,一边明嘲暗讽,口气弯酸,兴灾乐祸。下一秒就被无形大手提起摁在满是孔洞的太湖石上摩擦,吐出一口老血。
不得不求饶,“不知道,三郎,贤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们现在连祖宅大门都进不去,那大阵可是元婴级别的水平,我等就是在元婴期的修为也不可能随意进出别人家的府院哪!贤侄,你饶了我,饶了我们,我叫旭儿,蔚儿去帮你找人,帮你找人,一定找到……”
“萧冠旭在何处?”
萧澜辰来时就扫过整个外城,没有找到萧冠旭,而萧蔚则在城中青楼的一间香闺里抱着女人呼呼大睡中。
萧二叔忙道,“冠旭跟着飞艇队,去历炼了。他年纪还小,还有希望重新筑基,他都走了一个月了。不信你问,问你二叔,问你二堂哥。周围的左邻右舍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