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上来,还要被这个家伙嫌弃,讨厌死了。
啊,她为啥要为了这种小事儿,别扭置气,她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
不,她现在是妖,不是人,哪来的大姨妈啊!
姚诗薇气冲冲地往人群里冲,头也不回。
萧澜辰追在后方,为小姑娘拨开所有碰触,俊容不辨喜怒,眼底却掠过一抹戏谑之色。
不知不觉,姚诗薇冲到一处人工造景的小瀑布前,看一群女修在往池子里的大蟾蜍嘴里扔金币,说是在许愿,就直接掏出一块中品晶石,直砸进了蟾蜍嘴里,蟾蜍精差点被这大日石给噎到,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叫着:多谢仙子,仙子阔气!仙子多福,仙子多姿!仙子必定多子又多福!
就,还挺对仗压韵的。
女修们惊讶地看向这个一出手,就财大气粗的姑娘,纷纷报以好奇。
便听姚诗薇说,“大神,我只有一个愿望,让那个动不动就把我当工具人的男人,生孩子,尝尝做女人的终、极、体、验!”
此话一落,女修们的好奇目光秒变崇拜赞叹,纷纷拍手叫好:妹子够帅!
萧澜辰本要上前哄小妻子,一听这句话,脚步都踌躇了两秒。
嗷完,姚诗薇突然像泄气的皮球,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叹气。
萧澜辰看着姑娘手伸进帏帽里,似乎揩了揩面,不知道是在擦汗,还是真的给气哭了。最近她为着他的事情纠结,跟他使性子,情绪起伏比往常都要大。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他也没想到,只是想要她多几分关注,似乎是用力过猛,倒惹得她伤心了。
姚诗薇也觉得奇怪,以前她不是这么别扭焦躁的,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似乎是越来越焦虑了。
大概是因为,三年故事开始时间要到了,她已经在这里过了两个新年了。这是最后一年……
事不过三,总觉得是不是还有一个“大的”等着她?
不,等着他。
他还没有如故事开始时的背书,成为天上地下都敬畏的那个惊澜仙尊,会不会有更可怕的危机等着他们。譬如,眼下这次大围剿?
她眼皮开始跳,也不知是跳财还是跳灾,总隐隐不安着。偏这种时候,那男人还有闲情跟她挑情,她就……难受。明明之前都跟他说了,只能活一个的,他还不信。
“小薇。”
萧澜辰靠近时,将小姑娘一搂,卷进怀中安置,轻轻抚过她略僵硬的背脊,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静静依偎许久,姚诗薇缓过劲儿,抬头,隔着纱围,看着男人沉静俊逸的面容,眼底那温柔情谊始终如初。她抿抿唇,也不想打破眼下的气氛,便当偷得半刻安心。
随后,两人在蜀仙坊里住了一晚,平淡随意得像曾经两人住在奉家山庄的树屋里,还一起在河里放了莲花灯,看着窗外如银盘般的月儿,相拥而眠。
待隔日醒来时,姚诗薇发现自己身置有些熟悉的船舱中,星舟里很安静,比起曾经坐的飞船更像个空中堡垒,全封闭式的船舱,连她半只小灵雀都见不到。
等她出屋时,才看到厅堂里的花枝上,栖了一群灵雀灵鹦,一下呼啦啦都朝她涌来,叽叽喳喳叫着委屈。她拿出一盆随身带的灵泉水盅和小零嘴儿,给小家伙们解馋,才安抚住。
萧沅见到姚诗薇后,高兴极了,带着人上了甲板,说,“三嫂,你来得正好,之前的流荧天瀑错过了,一会能看到云霞峰峦,海市蜃楼。彩云星坠需得晚上才能看到,等我们回家时,让三哥开慢点,你就能看全啦!”
说话间,星舟明显在下降,但感觉不到那种失重感。穿过一片片浮云山峦,忽有彩云从舟旁掠过,在一片低呼声中,前方的云天被粉彩渲染,粉蓝、粉红、粉纸、粉白,妥妥一个马卡龙天空,真像是水彩世界照进了现实,让人叹为观止。
不仅如此,那马卡龙天空中居然还有金星闪烁,仿佛画手抹上的金粉彩,听说这样白日里的星坠极不稀见,碰到了就要赶紧许愿。
众人都许的是此行能顺顺利利来,平平安安回家,或是出师大捷,满载而归。
“小薇。”
不知何时,萧沅悄悄走开,萧澜辰靠上前,从身后将人拢进怀里,低声道,“你帮我问问灵雀们,可有发现船上人员的可疑之处。出发这两日,我们一直在排察细作。”
“我已将昨日我们获得的情报通知给了巡天鉴这次带队的大司鉴,也是三姑姑的人,还有一直跟我们有联系的穆家长者穆惜辞,他们也都说对于细作一事都一直有留意。”
“根据我们透露的情况,他们也早收到类似的消息。我们一方面怀疑,这是韩家老祖狡诈,故意透露出来的陷井,想要引我们去天极崖。而今我们没有韩老祖的确切行踪,只能利用诱饵,引蛇出洞了”
姚诗薇听明白了,扭头道,“由我去当诱饵,放出消息就说我是神裔,他肯定会来。”
神裔骨血胜过任何妖修的妖丹,吃妖丹还可能因为灵根不合被反噬或消化不良走火入魔,吃神裔的骨血就如同唐僧肉,没有副作用,能直接助升一到两个大境界都不稀奇。
萧澜辰一口拒绝了,“不用。我们手上有的是吸引老家伙的诱饵。你神裔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晓。”
至今也只有阮红琳家人、奉家老祖仙,还有魔尊谢无涯清楚,其他人只当姚诗薇是拥有更多凤凰神血传承的小妖鸡。喷火这种技能,也是凤族人常见的天赋之一,并不稀奇。
姚诗薇斜去一眼,“那你跟我说这些,难不成要我当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