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风藻池水很机智地呼应了主人的情绪,一道浪子接一道浪子地往谢无涯身上抽,丝毫不怕大魔头愤怒起来把个小小凤藻池给灭了。
谢无涯有种偷鸡不成舍把米的愤忿,但压着火儿没发作,立即道,“你们现在学的清心咒,根本不是佛门正宗的功法。不知道被阉割成了什么鬼样子,大概连原佛宗的十分之一都不及。要学正宗的佛门心法,必须去厄流沙海里的金光寺。那里有佛宗最厉害的十八罗汉驱魔咒,若你们能讨来,萧澜辰不仅能消除心魔,许境界还能再涨一涨。”
“真的?”
“哼,不信本尊,又何必来问。”
姚诗薇不是不信谢无涯的背书,而是这人睚眦必报,没好处的事绝不施半点仁义。就连与云岚的情感,也是小云雀以命相博而来的一点愧疚中,慢慢生出的怜爱。因为纠结内疚还是爱,跟云岚来回折腾了好几个剧情单元。
当看观时觉得挺刺激挺爽,真亲身接触时就一个感觉:这男人真欠啊!怎么比,还是比不过她家夫君呢!
为了萧澜辰的安全,姚诗薇只能从旁打听,萧小七和阮红琳都是她稳定可信的消息源。
萧小七说,“厄流沙海那里终年都是沙尘暴,环境非常恶劣。里面的确有个金光寺,但是沙尘暴那么大,那个寺庙是否还存在,都不确定了。沙海里除了有一些灵兽资源,用来做些炼器材料,就没什么资源天宝可采,也没有密境资源,灵气浓度也低。总之是个非常贫乏的地方,修士几乎不涉足那里。”
明白了,这是个修真界的“无人区”。
阮红琳说,“佛宗当年的力量非常之大,衰微的主要原因,听你爷爷说主要是因为万年前的那位天才圣子逝世太快,没能留下合适的衣钵传人。那位天才圣子为立起三界灵壁,以身济灵壁,成就不世之功,还三界以安宁。”
“但不知什么时候,又传说佛宗为了三界安宁,与魔宗私斗后双双殒命,从此保了三界太平。还有个野史,说佛宗恋上了妖王,从此坠妖坏了佛宗传承,才至使信众凋零。”
“若要寻那金光寺,厄流沙海的沙尘暴是个麻烦。不过以辰儿现在的功力,应是问题不大的。”
姚诗薇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想要去寻金光寺的冲动也大了,便想说服叫萧澜辰带自己出去来个“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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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萧澜辰近日在打理仙坊的事务。
开始他也想带上小姑娘,但给拒绝了。他也没在意,连着数日都在仙坊整顿,并不乏亲自上阵。
姚诗薇这下有求于人,不得不跑去仙坊寻人,没想到刚到就被人求上门了。
“少奶奶,您来得太是时候。”
那些新上任的小管事看到她,都一脸“救星驾到”的样子,立即把她送到了萧澜辰办事的地方,就被现场惊呆了。
那大大小小的灵笼里装了好多的黄鼠狼精和山鸡,叽叽歪歪叫个不停。甚至连狐老鸨都被关在了大牢里,跟着一群鼠妖、蜘蛛精,抱团抹泪,叫冤枉。还有些管事、坊主脸如土灰,颓丧不敢言。
但也有胆儿大的,冲到萧澜辰面前叫不公,“三少爷,咱们已经送信回凤山了。看在萧、云两家多年相交,还有那么多姻亲关系,您就不能网开一面,再宽限几日么?那一千亿的赔款也不是小数目,云族长他好也需要时间筹措啊!您这一来就把咱们的辅子都查封收缴了,这,这算什么?”
“是啊!这也欺人太甚了!”
“这算什么?等咱们回妖族,看谁还肯跟你们萧家仙坊做生意!”
“就是就是。这太过份了,欠钱的是云谦,为什么要封咱们的辅子啊!”
“这萧家三少委实狂悖,不过晋升了个元婴境,就如此仗势欺人。早前老夫还看他秉公办事,提携弱小,而今,啧……”
众人叫归叫,萧澜辰的政令也未有半分耽搁,道兵们皆以“未按时清还所欠赔款”为由,将云雀一族名下的所有店辅查封干净,并将管事坊主等人逐出了仙坊。
至于黄鼠狼精和山鸡族,虽然之前这些人都补办了入坊人口登记手续,但也以涉嫌勾连七彩夫人、设计戕害修士的罪名,先行扣押起来。
整个妖、魔族的西市、南市,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清算。
姚诗薇立即明白了,萧澜辰是因为七彩夫人,才要素清仙坊中的妖族。云谦这方也许跟密境之事牵涉不大,但因为与七彩夫人的那些关系,也被迁怒了。
这画风,的确开始应和原著里的那些背景介绍:仙尊以雷霆手段,整肃家族内部事务。
姚诗薇寻着送灵露茶的时机,问道,“夫君,黄鼠狼和山鸡精也许有问题,那个醉仙楼跟他们好像不是一伙儿的呀?你为啥连老鸨龟公他们,都一并抓了?”
萧澜辰接过青豆盏,冰花纹天青色如烟雨,小小一杯,宛如一颗圆豆儿,还不及他掌心大。这茶盏是小姑娘偏好的风格。他拿起来,在长指间轻轻转动了一下,才就唇边饮下,薄唇染了抹湿亮,垂睇的眸色都带上一抹青蓝。
他语声清凉柔润,听不出任何情绪,“醉仙楼的背后东家是二叔,三叔。”
懂了,这是在清察两个叔叔的生意,以防万一,若是查出了倭人相关的信息,还能顺藤摸瓜。
“夫君,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何事?”
萧澜辰一手还拿着帐册,却是很一心二用,半眸落在身边的小女子身上,她今日穿的这身青纱戏蝶裙配的江河纹腰封,缀了个墨色绣鸳鸯的香囊,端得是跟他一身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