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峣不慌不忙地起身,掸了掸衣摆,躬身行礼,嘴角攒着明媚灿烂的笑意。“回圣上,此曲在西域广为流传,名叫‘驼铃声声慢’。”“好有诗意的曲名,”有女子发出梦一样的轻叹。端坐上位的皇帝不觉向前倾了倾身:“噢!难怪呢!不愧是音乐圣地,听起来就是不一样。”“只有圣上的金琵琶才会拨弹出这般美妙动听的曲子,换张琵琶效果就不尽如人意。”言下之意,曲好不在人而在琴。“当然还有爱卿那双巧手。”有那么忠心的臣子,不辞劳苦跋踄千山万水,建立西穆与西域各国良好的外交关系,还弹得如此优美动听的琴音。“圣上过奖,峣不敢当巧手之美誉。”面对皇帝,慕容峣始终作谦恭之态。西穆皇甚为满意:“还有谁弹得更好,可以上来比试比试。”在场的众人多多少少领教过他慕容家的琴技,当然没有谁敢随意挑战,省得给人家当陪衬。皇后将一双慧目扫向柏泽和小叠,见他们一个在沉思,一个没心思,也就不加勉强。阿煦挤在他们中间,摸着小脑门想啊想,一时想得安静下来,蓦地:“这不是和姐姐一块儿做的冰雪城堡中的漂亮哥哥吗?”粟粟这个小东西彻底被搞迷糊,一直瞪着圆溜溜的猴眼,猴心不断地在纠结,“是原来的主人吗?不是吧!是?不是?”见没人上去挑战,皇帝更是龙颜大悦,笑道:“这张金琵琶唯峣爱卿才配呀!搁在皇宫无甚用武之地,今日,朕就赏给爱卿吧!”慕容峣上前两步,单腿跪地谢恩:“峣受此贵重赏赐,当真是受宠若惊。峣,谢过圣上。”“爱卿不必多礼,平升吧!”慕容峣施施然回到座位上,那潇洒风流的仪态,长身玉立的风姿,又引得色女们一阵惊叹!连上位的皇帝见到姑娘们如此失态,都呵呵笑出了声。猝不及防,猴儿从阿煦怀里跳下,“嗖”地从桌下蹿出,吃吃大笑直奔向慕容峣。粟粟肯定认错人,小叠心头一跳,差点就要叫出声。这里没完,那里又出了乱子,阿煦人小身子小,趁大家注意力转移的时候。他也离座凑热闹,跑向对面的慕容峣。粟粟还真没拿他当外人,好像见到阔别多年的老朋友,一点不打生。伸出猴爪就拨弄食案上的金琵琶,好一阵乱弹琵琶。还不过瘾,为了摆个舒适的姿势,居然坐到了慕容峣膝上,好似眼前就是自己真正的主人。场上众人都认得这是孟家小姐带来的猴儿,当然免不了夸赞“好可爱的小猴子”。男子却不惊不扰,双手抱臂,摄人心魄的眼眸带着风流无匹的浅笑,如桂花酿一般醉人。阿煦小短腿还不及粟粟的三分之一快,待他噔噔地赶过去时,粟粟已经撩拨了好一阵琵琶。阿煦一把抱起粟粟,像是对着慕容峣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是漂亮姐姐的猴子,当然阿煦也很喜欢它,想留它做个伴,但是小猴子不肯,老想回姐姐家。”他抱起粟粟朝小叠这边走,刚走两步又停下。又似想起了什么,“咦”一声,回过来身,歪着小脑袋将慕容峣一番打量,表情甚是疑惑,问:“你就是漂亮哥哥吗?”此言说来轻巧,但将臣子称为哥哥,旁边的慕容尚书令大惊失色,唬得不轻,赶紧站起身朝着阿煦连连作揖。“小皇子恕罪,犬子岂能与龙子称兄道弟,冒犯之处,请恕罪……”而旁边的兄长慕容岭峭也作躬身赔礼状,唯慕容峣淡定从容,浅笑自如。仿佛这是别人家的事,与他无任何相干。阿煦非常大方地摆手,软糯的声音有力而清晰:“慕容爱卿,本小皇子恕你无罪。”奶母变颜变色地迈着小碎步过来,要将阿煦带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小家伙自然不肯。“童言无忌,慕容爱卿何必如此,遇上年节,莫要太过拘礼,大家都和和乐乐。”高位上的皇帝道,又转向奶母,“让阿煦随意玩吧!”小叠正担心这一人一猴搞出什么乱子,这种顶端场合,又不能随意出声制止,以免失了仪态。见皇帝如此宽容,才暗暗松口气。皇上兴致甚好:“峣爱卿如此美丰姿,又文武双全,多才艺,不知定亲与否?”此言问得正当道,场下不知有多少小姐都想知道这个答案,全都屏住呼吸凝神静听,小叠也不由得竖起耳朵。慕容峣洒然起身作答:“峣方从西域归京,不曾有心仪女子,也未曾订亲。”此言一出,下面的姑娘们顿时觉得有戏唱,个个兴致高涨,情绪激动。小叠长长地松了口气,景炫可是娶过妻。皇帝乐了:“听闻西域女子彪悍得很,峣爱卿这般姿仪,怎么没有被女子抢去做夫婿?”“差一点点,还好微臣跑得快,临到洞房花烛时,心思一动,换了个人,使那金蝉脱壳之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只是不晓得那女子在新婚之夜,见到她丑陋的丈夫,又是怎样的一种花容失色。”他笑嘻嘻地说,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惹得小姐夫人们捂嘴嗤嗤轻笑,官僚们乐乐呵呵地瞧热闹。“只可惜朕没有适龄公主,若不然定然招峣爱卿为驸马。”皇帝兴味正浓,声音洪亮,语音沉稳。“不过场上的姑娘们都能歌善舞,才貌俱佳,出身富贵,卿看上哪位,朕为你们指婚。”“这个……,”慕容峣敛去笑意,面上些许严肃,看眼旁边的慕容尚书令,“婚姻大事,当凭父母做主。”小阿煦仍端端正正坐在柏泽和小叠中间,粟粟惬意地趴在他肩头。别瞧阿煦人小,场上发生的一切全都瞧在眼里,一听要指婚,心头很是着急。向前探出小身子,别着脑袋看向高位的皇帝。“父皇,除了我的漂亮姐姐,随便指哪一个美人儿都行。”他虽然人小,嗓音却脆声声地带着软萌,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而他这个动作,让没留神的粟粟差点从他小肩头上跌落。小家伙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瞧向他们。慌得小叠拿手指暗地里将他轻轻一戳,示意他别多嘴多舌。好巧不巧,正戳在痒痒处,阿煦咯咯地大笑出声,好不可爱,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孩子被送子娘娘逗乐。:()遗弃公主有个恶魔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