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的人越积越多,今天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迅速成了焦点。
“这个沈安柔,小的时候还是蛮乖巧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学了一身的歪气,我,咳咳……”
张大妈越说声音越大,到了最后口干舌燥,姜书兰满脸笑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张嫂子这是把我们当自家人了,句句可见真心,梨梨,你快去家里打一些水,给婶婶嫂子们润润口。”
沈梨点头,顺带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家。
进了屋子,她关上门进了空间,打了一桶灵泉水,又拿了几个杯子出门。
胡同里的家长里短少不了,沈梨出去的时候姜书兰也不知道坐在了谁家的马扎上,她一一递水。
“张大妈,您先喝口水。”
张大妈确实口渴了,她笑眯眯道:“梨梨这样乖巧,便宜了景淮那小子,只是太不经常回家,恐怕以后要苦了我们梨梨独守空床咯。”
她目光慈爱,是真的流露着对沈梨的心疼。
独守空床……?
沈梨差点没被呛死。
好端端地怎么又忽然扯到了这里?
“呀,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梨梨给的水就是好喝,我这刚喝了一杯,就觉得活力满满,喝自家井里的水,可没有感觉这么精力充沛的时候。”
刘嫂子一口气喝了一杯水,喝完瞬间恢复了活力,她说话的声音更大了几分。
李奶奶跟着笑,手里小心握着玻璃杯,“可不是,我还以为就我自己有这种感觉,果然还是别人家的东西好,人家家里的一口水都是甜的。”
沈梨和姜书兰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
沈永德一路上踉踉跄跄,早上还被人捧在云端,一天的功夫就让人拽了下来。
潘洁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安柔在学校都已经晕了过去,学校还是不留情面地要开除她的学籍,这个校长也太不近人情了。”
沈永德脑袋疼得厉害,一路上不知道咳嗽了多少回。
“你给我闭嘴!她这个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
沈永德一路上一言不发,潘洁忽然不知道怎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吓了一跳。
她先是一愣,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
“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心疼,不过就是借用了两篇文章,哪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都不想一想,柔柔她就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今天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除了学籍,她得多难过啊!”
她抽泣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马上就是高考了,沈安柔没有学籍就要自己去参加考试。
她本来成绩跟着就比较吃力,没有老师的监督,前程基本也就毁在了这里。
“你说够了没有?今天不管她有什么下场,都是她自己罪有应得,亏的我还把她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之前有多么风光,现在就有多丢人。
看他暴跳如雷,潘洁料想到了今天沈安柔的下场。
软的没用,她只能好言相劝,“柔柔已经够伤心了,她现在一个人躲在家里不知道有多害怕,今天的事情不如就先这样过去,等她的情绪恢复一些了,你什么时候找她算账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