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同意了呢!顾劳斯心中一喜。
顾情离职后,总编缺位,这下总算逮着了。
又忽悠到一个不要钱的冤大头,嘿嘿。
“咱们这里头,现下做的几样事,比较成熟的,就是编书卖教辅,家里几个丫头负责收集抄录汇编整理,先前是由我妹妹审核,我父亲把关,现在他二人都去了南京,缺个总编,我看侄孙你自小博览群书,眼界开阔,可当此任!”
对外,苏青青和顾情,是同去了南都的。
顾影朝闻言,一整个僵住。
沉静的公子脸再也绷不住,一寸寸开始皴裂。
感情外头学子们疯狂追捧的那些书,都是妇人女子同纨绔编出来的?
第一次接触集团核心机密,他就觉得脖子上头一凉。
这种一不小心就闯进不法组织的危机感,令他垂死挣扎着问出一个问题。
“所以顾玉……既不是顾慎,也不是顾恪,是……”
不好,一时激动,穿帮了!
老底漏了个底朝天的顾劳斯“哎呀”一声,惊跳起来,“明早就要启程,来不及去叨扰族长大人了,你今日干脆别回去,咱们就私奔一回吧。届时让我父亲去跟族长解释好了……”
他一时正经,一时不正经,荏弱苍白的外表下,却有一颗生机勃勃的心。
顾影朝静静看着他欲盖弥彰,大约有些情急,那双盛满星辰的眼再度微微泛红。
他一时心绪激荡,突然抬手轻轻覆上,轻轻道。
“小叔公不必惊慌,子初会为你守住一切秘密。从前是,以后也是。”
掌心有纤弱的羽睫翕动,脆弱而微凉的眼皮,贴着他指尖颤动。
那触感猫一样,再次在他枯燥的一生里,划下一道不会褪色的痕迹。
一如那年,青竹筒里振翅的小鸣虫。
那一声短促的“吱吱唧——”无端入梦,成为他此后春夏秋冬四季不变的鸣奏。
那声音,分明是在一声一声叫嚣:致知己——
顾劳斯愣了三秒,才缓过劲。
他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知凡几,从小到大因为一张好脸和离谱的分数,排队追他的小姑娘能随便围起来大操场。
但男学生表白,还真是头一遭。
尤其,这男学生还挺会撩……
顾劳斯尴尬地清清嗓子,退后一步,避开少年灼热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