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一旁明显神游的黄五,加了一句,“哦对,还有你。”
黄五一脸死相,闻言也只动了下眼珠子。
胖鸭梨现在已经瘦成个秋月梨,正为谢大人的回信神伤。
前些日子,他不仅谎报军情,还延误战机,愣是将一封错误军情,加急送错到北平,以至于谢昭辗转收到信,黄花菜都凉了几遭。
所以,这位睚眦必报的上级,回了他八个字,“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黄五一脸便秘:我不缺德啊?
李玉轻哼一声,“谢大人的意思在后半句,‘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叫你好自为之。”
黄五哭丧着脸,抱住顾悄胳膊,“贤弟,你救救愚兄,他昨日停了黄家江南织造供给的买卖,还给我那不仁不义的长兄送了四个字。”
顾悄满脑门的问号,“哪四个字?”
黄五生无可恋:“长兄如父。”
噗——
不止顾悄,连边上侍候的琉璃和知更,都忍不住笑了。
笑归笑,顾悄还是佩服谢昭的缜密。
黄家家大业大,兄弟间自然也斗得厉害,黄五藏拙,既然装得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突然县考得名,必然引起大房警惕。谢昭借了个由头,假装寻他过错,实则帮他遮掩,还一举两得,借机削了大房一笔。
至于这织造供给的买卖,夺了之后又进了谁口袋,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顾悄斜眼,趁火打劫,“说起来,你当初只交了束脩,县考可没加钱,不如咱们先把账算算?”
黄五一噎,为顾三的无耻震惊。
按头逼他考试,还有脸索钱?算了算了,他八千的预算还没花出去,于是大手一会,“你要多少?”
顾悄摸着下巴,大义凛然,“兄弟之间说钱,太见外了!我想开一间书坊,不如……你把醉仙楼盘下来给我吧?”
说着,他掰着手指逐一细算,“当然,光盘下来不行,你还得帮我改造下,还得包员工工资,我看那个胖虎掌柜不错,要不你也给我一并包下来?”
这般狮子大开口,叫余下三人,目登狗呆。
“书坊名字,就暂提:不惑楼吧。”
“我的姑爷爷,这又是什么说道?”黄五快被顾悄层出不穷的歪点子,整得短路。
顾悄却一脸悲悯地回望着他,“因为智者不惑!县考舞弊这事之后,我发现诸位都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为了大历不被你们这群年轻人折腾亡国,我决定!认真为你们扶智。”
原疏&黄五:???
三月,春风依然羞于露脸,北边刮下来的冰碴子,竟又带起一阵碎雨冰雹。
顾悄在家躲了两日寒,被陆续递进来的拜帖扰得不胜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