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点头,道,“这场听证会,终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五·三一的‘主谋’楚其琛,六年前曾经极力反对过控枪案,是否确有其事?”
“确有其事。”
“而陆总巡你,则是控枪法案的支持者?”
“没错。”
闻序沉下声音:“那么,楚其琛死后,反对派偃旗息鼓,而交易流水显示,正巧在控枪法案通过后,黑市的武器商便开始与你的手下他们展开了非法交易。这真的也只是巧合吗?”
陆霜寒凛然看向他:
“巧合是不足以称之为证据链的,更何况我的下属违纪违法,也合该他们受审判。闻检查,你这种春秋笔法,无非是想引导大家认为,我是公报私仇。”
“可你有证据吗?”他问,“如果没有,你凭什么暗示审判庭、暗示陪审团是我党同伐异,牟利营私?”
闻序没有正面回答,转身微微鞠了一躬:
“审判长,按照联邦法律,我申请传唤证人。”
一分钟后,法庭侧面的大门拉开。
看见来人的一刻,陆霜寒那张机器人一般冷漠而英俊的脸,霎时如程序错乱一般扭曲了一瞬。
男人死死地盯着走进庭内的证人,亦如此刻全场都在做的那样。
大约是被无数双眼睛这样盯着令人毛骨悚然,那证人走到证人席上时,两腿都有点微微打颤。
审判长掰过话筒:
“请证人自报姓名。”
“……好的,审判长。鄙人中央战区,上校,谭峥……”
某个方向投来的目光如激光般灼热而锐利,谭峥压根不敢抬头,似乎因为六年前做过证的因素,他虽紧张,回答却也意外地干脆流畅。
闻序向审判长请示后,面向谭峥,问道:
“谭上校,六年前,你曾经在五·三一案中做证,对吗?”
“对,”谭峥快要压弯了腰,牙齿都有些打着哆嗦。
“出庭作证时,你还在东部战区,是楚其琛司令的副官。”闻序继续问道,“当初你的做证,是完全自愿,不受外界任何干扰左右的吗?”
谭峥抬手将额角的汗擦去,闭了闭眼。
“不,我是被威逼利诱……我是受人指使才这么做的。”
话音刚落,一直一潭死水般肃静的法庭内掀起一片哗然!
“这人不是那个污点证人吗?”
“难道他被人授意,要反咬自己的老领导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