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生路的公寓大门被拉开,两个穿着便衣的军医走进来,对眼前诡异的狼藉视若不见,一左一右将受伤的瞿清许架起来。陆霜寒抬了抬手,二人立刻停下来,瞿清许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
陆霜寒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笑得胸有成竹。
“我不会强制标记你,违背联邦婚姻法的事我可不能做。”他轻轻道,“你现在太激动,等你冷静下来,我想你会考虑清楚的,究竟是让父母枉死,还是嫁给我报恩,是非轻重,你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他直起身:“带他去提取信息素吧。”
瞿清许的喉头猝然勒紧,想要呼救,可那两个人高马大的军医根本容不得他反抗,拖着人就往一楼最尽头的房间走去。
“呜……不要……!”
他看着陆霜寒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被拖远,高大挺拔的alpha站在廊下,脸上永远挂着那标志性的寒冷微笑。
青年笑了笑,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新婚快乐,卿卿。”
醒来时,瞿清许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铁架子做的老旧窄床上。
屋子狭小异常,显然不是用来住人的,倒像是某种储物间,四周甚至还可以看到堆放着的杂物,柜子上到处都是尘土,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
瞿清许试着动了动四肢,随即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啊的一声,抬手捂住后颈。
触手所及,是厚厚的一层纱布。
迟钝的感官终于艰难启动,瞿清许尽力撑着身子坐起来,低下头,手指缓缓蹭过覆盖在肿胀刺痛的腺体上的纱布。
被强制提取信息素时骇人的场景,从混沌昏聩的记忆深处再度浮现。
他还记得自己被绑在床上,极粗的针头刺破腺体时钻心的痛楚袭来,他哭喊着险些咬断舌头,却被一把塞了团布条在口中,最后只能流着口涎,在麻药作用下呜呜哭泣着昏死过去。
吱呀一声,储物间的门打开。
斜长的黑影宛如游弋的毒蛇般,投至铁架床脚。
瞿清许登时浑身寒毛直竖,缩回双腿,抱紧了膝盖。
门口,陆霜寒看着将自己抱成一团,胆小又瘦弱的oga,满意地笑笑,打开储物间的灯,走上前。
“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
他走到床边。瞿清许这才注意到,男人神色从未有过的靥足而放松。
大概是已经“享用”到自己提取出的信息素了——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足以令瞿清许恶心到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