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刚刚赌过一次,运气很好,是我赢了。”闻序道,“赌博的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诡手肖笑呵呵地倾身向前:“每个来到不夜城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气运之子。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就会不一样?”
闻序微笑着:
“就凭我赢了你没赢过的陆霜寒。”
屋内包括诡手肖在内的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你见过陆霜寒了?!”诡手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嘶嘶如蟒蛇般诘问道,“你怎么会见到他本人,你和他说了什么?”
闻序眯起眼睛。
“这是赌注的一部分吗,”他加重了语气,“肖爷?”
诡手肖身子一顿,慢慢靠回椅背上,嘴唇思索地蠕动两下,眼神愈发深邃,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所有人一恍然的幻觉。
“你想怎么赌,赌什么?”他问。
闻序道:“太复杂的规则我不会,不如就来最简单的比大小吧,我喜欢把一切交给天意。如果我赢了,告诉我黑市在首都的交易地点。”
诡手肖看了眼桌上散落的几个骰子,又看看闻序。
“没问题。”他说着看向闻序的右手,短促地一声狞笑,“不过我改主意了,陆霜寒和你说了什么我不关心,如果你输了——”
他笑起来,“把你的那只手剁下来给我。看见你们这些全须全尾的家伙,真叫肖爷我不爽。”
空气里仿佛弥漫起愈发浓烈的硝烟味道。闻序轻轻歪了歪头,随意扫了眼周围,最后回望向诡手肖。
“好,一言为定。”
他说。
骰盅盖住六个骰子,闻序双手撑住牌桌,微微俯身,看向诡手肖攥住骰盅的那只完好的手。
“一局定胜负。”诡手肖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如果想开天眼,机会只有一次,失败的话,你的手就直接归我了,小鬼。”
开天眼是不夜城里赌徒们的黑话,意为当场指出对手出老千的手段。闻序点点头,抬眼看看诡手肖那张写满志在必得的脸。
“请吧。”他说。
几乎在他说完话的同时,诡手肖握着骰盅的手骤然发力,哗啦啦的碰撞声顿时摇响在整个逼仄的屋内。无数双眼睛同时盯住那骰盅,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肖爷会拿了他的左手还是右手。”
“他真是疯了,越是这种赌法,他这种愣头青反而越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