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滨,雷劫一过,吉祥的霞云铺满整片天空。仙丹出世,所有围观的生灵尽皆受益。“闻丹香而启智,知往世、晓今生。不知此番过后,有多少野兽会开启灵智,成为修行同道。”白泽嗅着空中沁人心脾的轻灵丹香,大口一张,将仙丹玉盒收入储物空间。他才不会像琮苍太子一样假客气地推辞。万一井晓信以为真,以为他真的不需要,把仙丹收回了,那他不得哭死。仙丹的妙用无穷,不说于自身修行有益,就算他自己不用,给身边亲近之人也是好的。“这就是仙丹?”危月燕好奇地摆弄玉盒,微微打开盒盖,看到一颗龙眼大小,碧莹莹的丹丸,其上清气环绕,隐隐似有霞光。琮苍太子手执玉盒没有打开,而是望着危月燕手里的那颗:“与太清天尊炼出来的不太一样。”琮苍太子见过仙丹,不仅见过,还吃过包括仙丹在内的各种天材地宝。只不过因为体质特殊,这些常人连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对他不起什么作用。就连最普通的辟谷丹,别人服用一粒可顶1—3个月,他得当饭吃才不觉得饿。危月燕看向琮苍太子:“你吃过仙丹?”“嗯,吃过。”琮苍太子回想起在天宫的日子,得到仙丹的兴奋之情收敛了几分。他在天宫地位尊崇,各路神明表面上对他都尤为恭敬,但他也知道,大多数神明都在背后叫他废物太子。人间传颂神明无欲无求,其实仙界天宫仍是实力为尊。“我以前只听说过仙丹,星宿星君既不属于天宫神明,又不是修炼飞升的仙人。在天宫没什么地位,连瑶池会都排不到座次。更别提仙丹了,根本分不到。”危月燕端详着手中仙丹,笑呵呵地陈述一个事实。女娃纤长的手指微微用力,破开包裹着仙丹的清气,丹丸感觉束缚消失,嗖的一下脱离玉盒直上云霄。“别让仙丹跑了。”白泽一惊,不过他的反应奇快,一爪子拍飞危月燕手中玉盒,以玉盒底部砸中丹丸,又用御物之法以玉盒重新封住被砸晕的仙丹。“仙丹遇水即化,遇风而走,遇土化土,遇火而焚。只能用清气封住丹气,以玉器函之。”“还有这种讲究?”危月燕攥着玉盒,感觉仙丹在盒中乱撞,力道极重,以她的力量都险些让玉盒掉落,“现在怎么办?仙丹还在盒里蹦跶。”白泽:“我教你清气封丹术。”危月燕现学现用,一通手忙脚乱,将一道法诀打在玉盒之上,仙丹终于安静下来。“下次除非服用,否则不要随意破开封丹的清气。仙丹跑不跑不好说,会散逸丹气,影响仙丹效果。”白泽在危月燕面前摇头晃脑讲述仙丹妙用,看着小女娃认真听教的模样,痴痴地笑了一会,继续道:“你当年断后战死,二十八星宿就已经脱离天宫了。星宿星君独立于天宫之外,不再受其辖制。”危月燕:“我在地府听北阴酆都大帝说起过,不过地府一贯不管仙界的事情,只知结果,不知详情?”白泽和危月燕齐齐看向琮苍太子,把对方看得两眼茫然。琮苍太子两手一摊:“神魔大战时,我还没出生呢。仙界没有史书,十年前的事情,我都不清楚。”三双眼睛又一齐看向守山人。井晓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对几人讨论的话题总结性发言:“看不惯天宫不公罢了。趁着神魔大战,天宫实力削弱的时机,独立出去。对二十八星宿百多位星君来说是好事。”白泽敏锐:“山主在看什么?可是感应到了那枚逃走的仙丹。”井晓眨了眨漂亮的杏核眼:“天机渺渺,只是有所感应。”看着三人好奇宝宝的表情,井晓笑了笑:“休息一夜,明天准备回去了。”白泽:“山主炼制仙丹,成丹九九八十一枚,不知此丹可有名字?”“生元造化丹。”井晓轻轻吐出一个词。随手将前些日子得到的千两金和秘银都投入大衍丹鼎,又将丹鼎收进储物指环,炼化需要七七四十九日。她没有耐心枯坐炼制,不如交给器灵自由发挥,反正只要成品是她需要的金银细丝即可,中间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琮苍太子心中思索曾听说过的仙丹,并没有这个品类,不由得问道:“不知这生元造化丹有何功效?”井晓眉眼平和,炼成仙丹心神愉悦,所以嘴角始终含着一丝浅笑。“仙丹嘛,每个人服用的效果不同,按需成效。你需要增加修为,那它就可以增加修为;你需要破魔除邪,那它也可以修正修行之路;你需要治疗伤势,它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此为生元造化之功。”危月燕莫名看向东方天空的一点流星,目露惊色。“那个……那个是不是?”井晓顺着危月燕手指的方向看去。“哦,是逃走的那颗丹。”,!琮苍太子眯起凤眸:“不追吗?”“不了,我说过它有它的去处。”白泽:“山主知道是谁得了这枚仙丹吗?”井晓嘴角微翘:“紫霞仙子。”“啊?”“哈!”“啥玩意?”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他们猜过王母分身,猜过张帝君的人间法身,还猜过各位星君和斩化身入世的金仙,但是紫霞仙子得丹是个什么走向?“中间过程无法尽算,但最终应该会落到紫霞仙子手中。”井晓隐隐有些猜测,但未成既定事实,没必要说出口。所谓金口玉言,一语成谶,她若是说出来,其中过程便会少了许多变化。身为守山人,不如坐镇梧桐山,笑看天下风云变幻。——陆寅君驾着矮脚驴车风驰电掣,御天下无于形之法运到极致。京畿之地,肉眼已然能看到不远处的城墙,还有路边一只气喘吁吁的鹿蜀,正惊讶地望着路上飞驰的矮脚驴,鹿眼凸出嘴巴大张。“呦——”鹿生忍不住仰头一声悠长的鹿鸣。他全力飞奔一天一夜才赶到京城附近的林地,这矮脚驴是什么神异宝驹吗?竟然能跟他的速度不相上下。陆寅君停止术法,勒住手中缰绳,矮脚驴一双青花眼,眼神睥睨地看向路边的鹿蜀。鹿生内心掀起狂澜,与矮脚驴四目互瞪。啊!瞪死你……一只没有化形的小破驴,竟然敢看不起堂堂的鹿蜀大妖。辛彦趴在车窗上打着哈欠,问驾车的陆寅君:“这只鹿蜀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等心智也能成为化形大妖。”陆寅君金瞳微闪,沉声道:“许是有什么毛病呢!不然一只化形大妖也不会热衷于参加科举,想要考取功名。”“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鹿生身体化为人形,四肢化为手脚,一袭黄衫直立而起,得意地朝矮脚驴连连冷哼,“你再能跑也是头驴,咱鹿生是有户籍的人。”“正常人族不会强调自己有户籍,”陆寅君一脚翘在车辕上,侧头看向鹿生,“我们要进城,你呢?”鹿生嘿嘿笑着跳到另一侧车辕上,面向矮脚驴的屁股,端正地盘坐在车厢正前方。“寅君兄弟,打算在京城待多久?”鹿生自从知道陆寅君不会吃他,就开始放飞自我,各种作死试探白虎大妖的底线。在西北求陆寅君救命的时候如此,渡过危机仍然如此。“订了一批皮货,接到货就走。”陆寅君掐指一算,申义和范永富的商队最多不会超过三天,就能抵达京城。这个时间段刚好与赵夫子一同准备返程事宜。白虎大妖指诀一顿,不由得调动星辰之力,刚刚推算到虞氏镖局,冥冥之中觉得虞家的气数与几月前在虞城时,有了很大的变化,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鹿生抖抖黄色袍袖,“啊哈,那可要让鹿某一尽地主之谊。”“少不了让你破费。”辛彦在车厢中出声道。不涉及原则问题,陆寅君脾气一向随和,偶尔恶作剧也相当有分寸,不过辛彦可不会惯着谁。反正他是个反复无常的魔族,只管自己快活。鹿生听到辛彦阴恻恻的声音,突然打个寒颤,这感觉貌似催命之鬼呢!:()我家祖传有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