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被井晓按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所以魔界屏障的裂缝,是被……劈开的?”老爹这么勇,直接跟天道法则怼上,受刺激不小啊!井晓讲完自己的猜测,回到云床上抱起毛球双手托着下巴。听到白泽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婴儿肥的小脸随着点头的动作,肉嘟嘟的一颤颇为可爱。只是刚被打了一顿的白泽,可不敢小看井晓的本事。“山主,要去魔界看看吗?”白泽试探道。“不去。”井晓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迟疑。白泽:“也许是在魔界遇到麻烦了。”井晓将毛球抖成毯子,换个姿势躺下。“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白泽无需试探,我不会离开梧桐山的。大劫未起之前不会,大劫已起更不会。”白泽摇摇脑袋,低头看看豆子兵已经布好阵法,立即运转生灵之气,催生种子。随着绿色嫩芽从沙土中生长而出,贴地刮起一阵轻如春风般的灵力之风,生生不息轮回阵法自动开启灵力循环。七七四十九个阵法同时开启,顷刻间升起一座隔绝法阵。本是用来克制魔气侵蚀的隔绝法阵,如今缝隙中的魔气尽数消失,倒显得井晓改良的隔绝法阵有些多余了。“不多余,我只是修补了屏障,坏掉的东西修得再好,也不如原本的好用。魔气侵蚀日久,屏障还是会出问题。有隔绝法阵,不仅抵御魔气侵蚀,内在的生灵之气……还有其它用途。”井晓听见白泽的喃喃自语,仰躺着闭上漂亮的杏核眼,轻声回答道。白泽将这批豆子兵收回补充灵力,又撒一批新豆子兵下去种植阵法。“山主的撒豆成兵之法,用于种田实在方便。”白泽谄媚地趴到云床边缘,毛爪子拍拍柔软的云床,随口道,“也不知道二虎子和辛彦如何了。”“二虎子跟着赵夫子研读兵法。辛彦么,在被雷劈的边缘反复横跳。”井晓冷哼一声,没有把白泽赶下去,云床很大,再躺十只白泽也绰绰有余。白泽奇道:“被雷劈?”辛彦又做什么了?“带人进山狩猎,抓了一窝野猪。”“这……怎么了?”白泽没觉得有问题,山主封山又不是针对人族。“想以利诱人进山,若我被打扰清静,恼怒地针对人族,那么人族供奉之心定然减弱,若我依赖香火,法力自会受损。无非是魔族那些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图谋不轨的手段罢了。”井晓说得漫不经心,却听得白泽寒毛直竖。“辛彦才多大?魔族邪恶是深藏在血脉里的。山主不生气?”井晓浅笑:“谈不上生气,我原本也没想把辛彦教导成正人君子。只是在他心中种下一颗善的种子,让他对天下苍生有所怜悯罢了。”“魔族怎会有怜悯之心!”白泽摇头,不看好井晓的期待。“尝试一下而已,又不抛费什么。与种田一样,新种子到手,总得种出来,才知道此作物是否有用。”井晓神情淡漠,没有睁开眼睛,语气不紧不慢。“高等魔族的智慧不比人族差,夔牛庆就有很朴素的善恶是非观。辛彦虽是魔尊之子,却是自幼缺乏教导,在魔宫底层胡乱混着活下来的。他的身上没有恶业,可见是没有做过真正坏事的。”白泽:“此次犯戒,山主准备如何处罚辛彦?”“赵夫子已经罚过了。捕猎来的野猪,也以山主的名义分发给村人。”井晓翻身睁开眼睛,看向白泽,“不过你说得对,确实该罚。你说怎么罚?”白泽愣了愣,“触犯的是山主的规矩,自然是山主给予处罚。让其刻骨铭心才好。”“哈,白泽还真是厌恶魔族啊!刻骨铭心的处罚,我还真得想想。”井晓话音一顿,凝神感知。白泽疑惑地偏头看向井晓。“山顶来人了。唔,来仙。”“仙界,还敢来?”白泽惊讶不已,天宫在山主这里可是吃过不少亏,何人如此大胆,还敢来找不自在。井晓捏诀,仙术玄光镜凭空立于云床之上。镜中光影显示出山顶仙宫遗址,一个身着华服,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小公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广场中央的玉石板下。白泽看了半晌,不确定道:“哪家道场的童子?”井晓神情变幻莫测,摇头道:“天界太子琮苍。”小孩伤势好得挺快,这就能下床到处跑了。“他是琮苍?”白泽瞳孔顿时扩大。“你在仙界没见过?别说得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白泽兽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眨眨眼。“山主说对了,白泽还真没在仙界见过有名的废物太子琮苍。只闻其名,也多是说其性情乖戾、喜怒无常、骄横跋扈。”“废物太子?”“据说王母自上次神魔大战时,便孕育琮苍,说起来也有万载时光。只是这位天界太子十年前出生,竟是凡人之躯,既没有天生神力,又灵脉闭塞,吃过无数天材地宝,仍然不能修炼。”“怎会?”这回轮到井晓惊讶了。白泽趴在云床边缘又朝地面的种子施法,催生一套新的阵法,随即爬回玄光镜前,继续道:“仙界传言,王母在神魔大战时受过伤,其伤势由腹中胎儿承担了大半。所以帝君王母格外骄纵于他。”井晓歪头看向玄光镜中孤寂的身影。“可是上次他来仙宫拿着张帝君的令牌,驾驭飞剑径直往北飞。若不是玉昆山脉与梧桐山结界的阻拦,他怕是都跑到人间去了。白泽说他是凡人之躯没有法力,那他怎么办到的?还有天罚九天玄雷,凡人可承受不住。”白泽:“他是帝君王母唯一孩子,定有很多护身法宝。”井晓仔细回想当初张帝君怀中的少年,除了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漂亮脸蛋,实在是没什么印象。她还以为对方天生神人,原来竟是凡人之躯吗?:()我家祖传有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