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向着苗寨所在山峰的山顶出发,走到小径尽头,发现一只黑猫拦路,荀苏先是一愣,条件反射的喊了句,“煤球”后发现并非同一只,略显失望的苦笑着,指给宗政斋看,“黑猫辟邪,我们总不会有事儿的”“是吗?”宗政斋蹲下身子,对着黑猫招招手,只见黑猫爪子踩过的地方皆留下血红色的脚印,荀苏惊讶的问,“怎么回事儿?”“黑猫踏雪,寓意招财,而踏血,则是大凶之兆”宗政斋起身,从口袋中翻出一枚铜币,上面写着大观通宝,是北宋时期的年号钱,十分稀有,荀苏摊手接过,不可思议的问道,“哪儿来的?”“你把它收好,最好放在距离胸口近的地方”看着宗政斋一脸严肃,荀苏自然知道这东西不一般,“所以这是,你从清风那里借来的宝贝?”“嗯”,宗政斋分辨了下方向,指着北面的山脊,“继续走吧,天黑前我们得找到扎营地”就像阿婆说的,天黑不要外出,这是禁忌。不多时,已经走出了苗寨,从山顶往下望去,那棵巨树简直霸占了你全部的视野,放眼望去,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古树上,原来古树的树顶诡异的挂满了人头!从苗寨的角度根本发现不了,只有走到山顶,才能发现,“所以树下草坪上的血迹,就是这些人头滴下来的?”“可这古树那么高,谁能把人头系在树枝顶端?寨子都没有年轻人了啊”“是禁忌”“什么?”荀苏侧身看他,“禁忌?这些人头是犯了禁忌的人的头颅吗?”“也许吧”,宗政斋似乎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我们赶紧离开吧,这个寨子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也是”,荀苏双臂环胸,呼噜了下自己的大臂,“总是阴森森的,觉得有阿飘似的”,说完又觉得不吉利,赶紧呸呸呸。两人朝问天台的方向开始行进,走到近乎夕阳时,发现这条路怎么都走不到头,宗政斋看了眼指北针,又观察下四周,没有发现重复的路径,周围的树林,草丛也不像鬼打墙,但这条路按理来说,不该这么久,眼瞅就要天黑了,他们必须要寻一处合适的地方扎营,就在宗政斋准备看看附近的环境时,荀苏拽着他的衣角,手指着前方,那有一片灯光,不明亮,但仔细看能看到是一片,就像是,苗寨里的灯光。“我们走回来了?”“怎么会,我们不是一路向北的吗?”荀苏翻出望远镜,果真是那苗寨,古树就在那里,“我们撞到鬼打墙了?”“不像”,但宗政斋也说不出为何,“看来,我们又什么事儿没能完成,所以才又回到苗寨了”“咋的,这个寨子要指望咱们干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荀苏抓紧书包带,小跑着跟上宗政斋,“确定不是坏事儿吧”“鬼月能有什么好事儿”话是这么说,但荀苏真不想碰到阿飘啊,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再次进入苗寨,整个氛围都和白天截然不同,虽然每间房屋都亮着灯,但全无人烟,荀苏壮着胆子敲了两扇门,里面都没人来应门,走到白天允他们避雨的阿婆门前,也是光敲门不见有人开门,他靠在门上,屏住呼吸想听听里面的动静,突然被一阵摇铃声惊到。宗政斋同样警惕的注视着摇铃的方向,只见村寨最南端的小径上,突兀的出现一群悬浮在空中的铜铃,每盏铜铃上方又亮着一抹光,荀苏大气不敢出,拽着宗政斋的衣角小声嘟囔,“闹鬼了吗?”此时天还没黑透,但也就是刹那间,天暗了,那些悬浮在空中的铜铃变得格外清晰,甚至于提着它们摇摆的黑袍人也逐渐现形,宗政斋立马抓着荀苏躲在草丛后,按着荀苏好奇的脑袋说,“别出声”只见黑袍人漂浮在空中,没有双脚,荀苏瞪圆了眼,直到撞邪祟了,捂着嘴巴生怕出声招惹了他们,只要黑袍人走过小径,离他们远点后消失就好,消失就好,心里一个劲儿的重复得嘟囔着,可好巧不巧,白日里那只爪子上有血的黑猫出现了,悄无声息的走到两人身边,突然蹭了荀苏的小腿,人在高度紧张时,任何一点小的接触都会让人崩溃,更不要提面前是一帮邪祟了。“啊——!”的一声大喊,黑袍人的队伍停了下来,铃声也断了,火光晃晃悠悠的像是有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荀苏的方向,“快跑!”宗政斋拽着荀苏就跑,两人根本来不及查看身后的黑袍人有什么举动,现在跑是唯一能活命的途径了,穿过草丛,林间,他们在远离苗寨的路上飞奔,突然脚下一绊,荀苏在地上滚了一圈,起身时正好看到那些黑袍已经围了上来,依旧飘着,铜铃已经消失,火苗从原本的红色火焰变成诡异的蓝色,他暗骂一声起身继续跑。“快点!”宗政斋在喊他,可他怎么追都赶不上,,!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冷汗已经从额头滑落,荀苏哑着嗓子喊,“你等等我啊”继续跑,不时回头看看黑袍人,就一直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也不靠近,也不落后,永远以一种压力跟在身后,荀苏都要炸毛了,“啊啊啊啊——!”崩溃的大喊,再一回头却发现,宗政斋不见了前方只有密林,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人影,荀苏脚下不敢停,一边跑一边寻,“宗政斋!你人呢!喂!”可根本没人回应,况且最不科学的,林子里静的要命,即使他这么吵闹的跑,也没有鸟虫被惊醒,这不对劲,荀苏琢磨着,突然停住脚步,喘着气调整呼吸,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回头开始朝黑袍人走近,可距离依旧保持着五六米,他向前,黑袍人便向前,他向后,黑袍人也向后。“妈的!”他中邪了,现在可能是幻境,这片林子大的离谱,本该是山路,上坡或下坡,但现在一直是平稳的路径,而且头顶的月是云遮月,已经悬于正空,明明刚八点不到,怎么会升得这么高。荀苏暗骂一声,既然自己进入幻境,必是邪祟所为,宗政斋应当也是相同处境。他环顾四周,没有任何有用信息让他知道啊如何逃离幻境,紧张的攥紧了拳,瞅了眼依旧在远处的黑袍人,和那燃烧的蓝火。“对了!符!”从背包里取出清风绘制的符,但他从没用过,不知道该如何操作,激活符咒的方式点燃?电视剧里都是贴到邪祟脑门上,可这群黑袍人就像知道他有符咒一般,不肯靠近,那该如何?丢过去?丢歪了不就损失了一张?算了算了,都这时候了,还稀罕一张符咒做什么,荀苏挑兵挑将了一张符咒,闭上一只眼目测了下距离,活动着肩膀卯足了劲儿,大喊一声,“给老子见鬼去吧!”符咒明明很轻,一张薄纸,抛出的瞬间却像有生命般嗖的一下紧追着黑袍人便去了,荀苏明显看到黑袍人慌乱的想跑,却被一道金光定在原地,符咒准确的贴上黑袍人脑门,只一瞬间,荀苏看到黑袍人僵直着咆哮,随后炸裂开散做云雾消失了。而他周围的密林也消失,变成了苗寨的小径,荀苏吐了一口气,双腿有些无力,跌坐在地上,感叹一句,“怪不得20万的符咒,还是很有用啊”看看四周,没有宗政斋的身影,原本空无一人的苗寨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阿公阿婆的寨子,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喊他们避雨的阿婆,荀苏只觉亲切,起身飞奔过去,阿婆站在家门口,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大晚上还在外面闲逛啊!快进屋!快进屋”阿婆看他出了一身冷汗,递上一杯热茶,看看身后,又疑惑着问,“你的那位朋友呢?”“我俩迷路了,然后找不到彼此了,阿婆你又看到他吗?”如果宗政斋破解了幻境,应当也是回苗寨的,他站在窗边一个劲儿的寻,也没有,直到又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童宁!”:()神只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