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姓白吗?
那我不讨厌白色了,白色明明该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就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千篇一律的声音在殿外传来,我敛下眉目,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轻纱走出寝殿。
不远处站着的,是我的婢女,又或者说,是一串代码?
我看着又一次被端上来的早膳,尽管品类确实很多,但这么多年,足够我吃腻了。
端起那碗银耳羹,我耐着性子吃了几口,忽然好奇地看向门外。
有多少天了?
我放下瓷碗,隐隐约约地生出了一股子郁气。
因为屋内的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产生丝毫变化,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固定的位置,等待着我说“用完了”,才会走过去收拾餐盘,然后端到御膳房去,又守在门口,进行下一次的循环。
我受够了这样的“人”,受够了他们空洞的眼神,受够了无人应答的话语。
也受够了……这份孤寂。
我甚至连如今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皇帝了。
她是我的发妻,在她还是太女的时候,我就按照婚约嫁给她了。
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不嫁,反正都是些木头人罢了,嫁与不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从之前那个不算华丽的牢笼,换成如今这个金碧辉煌的囚牢,反正,金丝雀还是金丝雀。
但是,我曾不止一次地庆幸,还好我没有做出那个让我后悔一辈子的选择。
最终,我是顺从着命运,嫁给了那个我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白澄夏。
红妆十里,锣鼓喧天,出嫁那天,我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我这样的生命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可是红盖头被玉如意掀开的那一刻,我居然看到了一双懵懂而期待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是有神韵的,能够清晰地倒映出一个无欲无求的我来。
我愣住了,甚至分不清心底喷薄而出的情感意味着什么,是遇见同类的欣喜?
还是相思经年的喜极而泣?
我也不知道,当衣衫尽落,她的吻浮现在我那些无人造访的肌肤上时,我只知道我是并不抵触的。
可是,她没有做下去。
当女人侧躺在我身边,我又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再度离我远去。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明明她的呼吸很是平稳,就和睡着了一样,但我就是察觉不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