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庭院的门也没关,很顺利地就来到里屋大门前。阮流卿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眼神既期待又紧张,楚湫推门进去的时候,他迟疑了。楚湫回身看着他:“怎么?”阮流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哪里……”砰——!楚湫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大门猝不及防地就关上了,把阮流卿挡在了门外。楚湫连忙抱紧猫包,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门。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楚湫:“!”他忙把猫包往旁边一放,上前握住门把手想要把门打开,然而一点用也没有,门把手就跟焊死在门上一样,纹丝不动。“你还知道回来?”门外,游彧冷冷地说。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一阵剑刃划过虚空的声音,还有阮流卿的求饶声。“别白费劲了,彧哥这回是真生气了。”方牧的声音在楚湫身后幽幽地响起。楚湫一惊,扭头一看,方牧一脸的同情。“为什么这么说?”方牧冲他招了招手:“跟我来。”楚湫放弃了开门的想法,跟着他往屋里走。方牧带着他来到一楼卫生间,指着浴缸对他说:“自己看。”看见浴缸里的东西,楚湫就明白了。阮流卿挨揍是真的不冤。☆、081、081、楚湫的家被阮流卿拆得犹如台风过境,游彧只好把一楼的客房收拾出来,还给他两只猫猫做了两个窝。游彧给他换上新的床铺:“真是不好意思,我会让他给你把屋子收拾好的,这段时间只好让学长你先在这边屈就一下了。”楚湫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件件放进衣柜:“不用不好意思,我也没打算跟你客气,行李我都直接带过来了。”“啊,对了,”他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说,“这是拆家损失费,夫债夫还,你是不是应该承担一下?我看他那样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游彧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笑道:“好,包在我身上。”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心照不宣。楚湫这人确实是很暖,温柔而不失风度。自己的家都被拆了,还能在接到方牧的求助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开口索偿也只是为了不让游彧心里有负担,毕竟两人关系确实不太熟。游彧铺好床铺,抚平床角的皱褶,又满意地拍了拍,正准备离开,楚湫忽然开口说:“那个……你会怎么处理?”游彧笑笑:“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早点休息,明天见。”楚湫叹了口气:“好吧,晚安。”游彧:“晚安。”出了客房,游彧径直来到一楼卫生间。一楼卫生间比楼上的要小一些,可也是五脏俱全,之前游彧一个人住的时候这里是闲置的,方牧来了以后才开始使用。此时卫生间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甜腻到齁的蜜糖味直冲脑仁。游彧蹙眉捏了捏鼻子,冷冷地说:“弄干净了没?”阮流卿蹲在浴缸边上,双手伸进浴缸里忙碌着,忙得直喘大气:“还没,好难弄啊。”“要不,还是直接烤了吃吧?”说着话他忽然转过头来,被揍得五颜六色的脸上是苦兮兮的表情。游彧倚着洗手台,冷笑一声:“我把你烤了如何?我有没有说过这猪不能吃?你倒好,你直接把他用蜜糖泡在水瓮里。他是人!不是猪!你长脑子了吗?”阮流卿自知理亏,哼唧着转回头,闷声继续刷猪。浴缸里浑身粘满蜜糖的正是变成小香猪的秦望,由于泡在蜜糖里的时间太长,整只猪都腌入了味,眼皮被蜜糖糊得睁不开。幸好他偶尔还能哼唧一下证明自己还活着。方牧当时把他翻出来的时候试过帮他把蜜糖弄掉,可是这蜜糖无论怎么弄也弄不掉,情急之下就把游彧叫了下来。然而,就算是游彧也弄不掉这奇怪的蜜糖。看着阮流卿努力的背影,游彧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甜腻的味道忽然唤醒了记忆中另一种味道。“你之前做的那个烤鸡……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蹲着的背影一顿,半晌没有说话。游彧的声音很轻,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却很清晰,他眼眸半阖,神情淡漠地看着阮流卿的背影。“说话。”阮流卿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里多了几分正经沧桑:“我只是,不想你变回以前那样。”“哪样?”游彧一哂,“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既然不想,为何后来还要唤醒我的记忆?”阮流卿不语。游彧闭了闭眼,轻叹道:“你知道的,就算我记起来,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