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车内,江禧早就醒过?神来了。
她大脑反应极快,几秒思考后,她拿出平板进入社交平台,搜索这家酒吧的名字,毫不费力?地找到酒吧老板的运营账号,按照发布时间手?指飞快地往前翻动,很快就在酒吧装修期间,找到了老板发布出来的店内平面设计图。
周时浔的电话在这时打来。
江禧瞥了眼来电显示,又透过?车窗往酒吧扫了一眼,她没有立刻接听,而是通过?对讲机叫醒还在发懵的女孩:“珍珍,听得到我说话吗?珍珍?!清醒一点珍珍!”
透过?窸窣电流,江禧的声音从?蓝牙耳机内隐约传出来,黎贝珍瞳孔骤缩,猛然?恍过?神后一把推开周锡风。
可是推开之后,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尴尬地站在那里,用?手?背捂着唇,恼怒又羞愤地瞪着周锡风。她站在全场目光漩涡的中心点,活跃在每个人八卦议论的舌头上,她感到从?未有过?地惶惑与局促。
“很好,珍珍,别紧张,保持冷静。”直到江禧的声音再次传来,“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理会,只需要听我说,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她将?语气尽量放得平缓:“现在,你慢慢往后退,然?后拿出手?机,假装边接电话边转身跑走。”
江禧的声音听起来沉静而坚定,对于此刻的黎贝珍来说,是最大的安抚慰藉,与唯一的拯救解脱。
于是她非常听话地配合江禧指令,在周锡风面前后退几步,从?包里摸出手?机,贴在耳边假装接电话,转头就跑。
周时浔打给江禧的电话在同一刻,被接起来,那端传来江禧漫不经心的调侃:“这么晚还在想我啊周总,什么事?”
“在哪?”周时浔不禁弯起唇。
“在跟黎宏峯谈事情,忙着呢,挂了啊。”说完,江禧一秒不停留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一旁毫不知情的黎宏峯都傻眼了,心里想着怎么还竟然?有人敢挂周时浔的电话,嘴上也想问?的话更加不敢问?出口了。
反倒是周时浔慵懒笑了声,不紧不慢地摘下黑皮手?套,主动跟他开口:“她说,她在跟你谈事情?”
“谁、谁?”黎宏峯没反应过?来,“‘她’是谁?”
周时浔淡淡挑眉,长?指拎起洋酒杯碰了下他的,举杯,敬他,将?女孩的名字玩味吞吐在唇舌:“江禧。”
“……啊?谁、江禧?”黎宏峯手?上动作?比大脑反应快,赶紧拿起酒杯双手?敬回,脑子还没转过?来,“周先生您真会说笑,江禧不是正在这跟二公子……”
亲着。他想这么说。但他没敢说。
“黎老板真是日理万机。”周时浔懒散轻晃玻璃酒杯,语调嘲弄,“你这个当父亲的,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了么?”
“……!”黎宏峯瞬时被震住。
周时浔轻漫嗤了声,他从?桌上拎起洋酒杯,正要给黎宏峯倒酒,对面的中年男人哪里受得住这种待遇,吓得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躬低腰背,双手?伸过?去想从?他手?中接过?来,嘴里还哆哆嗦嗦嘟囔着:“周、周先生,还是…我来吧,这、这我怎么敢让您给我倒酒……”
“坐。”周时浔浑不在意地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却只是犹自倒酒,连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