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也想上去挽胳膊,但是一左一右都被人占了,她脑子里冒出了疑问:人为什么只长两条胳膊?
徐婉跟姐姐们讲了孩子们学习的趣事,跟他们聊重点班都会教什么内容,听得她们大开眼界,直呼怪不得孩子们进步那么大。
而一边徐莲儿路过,见徐婉被众多位高权重的夫人围着,满心满眼的都是嫉妒不服气,甚至还狠狠地瞪了徐婉一眼,目光凶得想吃人。
该死的,该死的徐婉。
她到底给这些人下了什么迷魂汤,才叫她们一个个都围着她转的?
这可给卫夫人找到表现机会了,她丈夫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天天耳濡目染的,张嘴也没几句好听话:“哟,这就是晋国公的陈夫人吧,最近是不是被你家那外室给气着了,不然怎么眼睛还乱抽动呢?你可得多注意点啊,别年纪轻轻就落下什么口眼歪斜的毛病,到时候被一个青楼女子夺了权,那可就丢了咱们全京城贵女的脸。”
徐尚书打徐莲儿
如今整个皇城内谁不知道,外表光鲜亮丽的陈云禹,内宅一团污糟。原先还有贵女惋惜没能嫁给他,现在全都庆幸没进这火坑。
而徐莲儿明目张胆地仇视徐婉,更是被众夫人们看在眼里,她们的孩子在侯府受教得那么好,当然不会允许她欺负徐婉。
卫夫人说完,沈夫人和卫夫人纷纷仰起头,模样高傲,气势汹汹,摆明了让徐莲儿收敛点。
徐莲儿许是被内宅折磨得快发疯了,竟直接怼了回来:“不识好歹,错把鱼目当珍珠。”
沈夫人微笑道:“有些鱼目还是省省吧,免得不仅没有迫害到珍珠,还被人人喊打。”
徐莲儿怒声道:“你……一个礼部尚书家的儿媳妇,你丈夫也不过一个小官,狂妄什么?”
沈夫人的脸色当即拉了下来,她厉声道:“徐莲儿,内宅之事,你岂敢扯到前朝大人的身上?”
她丈夫的官职确实没有陈云禹高,但陈云禹的父亲除了有国公之位以外,实权不如她公爹的高。徐莲儿可以肆无忌惮地提起前朝,那是她不知轻重。沈夫人当然也可以提,只是她会更顾忌丈夫和公爹的仕途,不想将他们牵扯至后宅。
徐莲儿见她不敢回击,更加放肆道:“人人都道当朝丞相要退下来了,六部尚书、各司老大,个个都着急想升迁。怎么了,你这么虚是因为你公爹争不过他们吗?也是,一个小小的礼部,怎么能跟其他部相提并论?”
徐婉立马起身制止道:“莲儿,不要胡说,礼部尚书和咱们父亲同为正二品大官,不分大小。今日只是正常的宫宴,女儿家聚在一起说说话便是,不可牵扯前朝的父辈们。”
徐莲儿嗤笑道:“徐婉,你装什么好心,出嫁前连我家一个丫鬟都比不上,现在去了侯府倒摆起主母的架子了,这不是你家,别想把我当你的下人来训斥!哼,别说礼部了,卫御史家又有什么好事吗?哦,我想起来了,卫御史当年教唆下属谄媚自己,这才没当成老大的。你说,这样的人,这辈子还有升迁希望吗?”
徐莲儿将攻击她的卫夫人骂了回去,气得卫夫人冲上来就要跟她干架,谁料这时候,后面的女眷突然尖叫了起来:“徐尚书来了!”
徐尚书本是过来找徐婉,叫她下个月继续去晋国公府给妹妹撑腰,结果一来就听见徐莲儿这番大放厥词的话,将礼部尚书和右都御史骂了个遍。礼部尚书也就算了,都察院的御史是她能惹的吗?但凡一个参奏下来,连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徐尚书对徐莲儿溺爱多年,就连此行都还在想着怎么帮她在婆家站稳脚,结果一来就听见她在到处树敌。内宅女子侮辱当朝官员,这是他最最怕的事情,也是他最最愤怒和气恼的事情。
徐莲儿眼见着父亲的目光越来越阴沉,吓得六神无主:“父亲,父亲你听错了,我方才只是在胡说八道,是徐……是姐姐,是姐姐让她们先骂我的,我只是被气急了,才反击回去……”
徐尚书快步冲过去。
“啪——”一巴掌重重地落下。
“啊……”徐莲儿被扇脸倒在地上,她惊呼道,“父亲,我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你打我,你当众打我,你是不是也想逼死我!”
徐尚书呵斥道:“孽障,我看你是想逼死我!”
他气得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快速转身朝卫夫人和沈夫人歉意道:“小女口无遮拦,是老夫教导无方,老夫代她向卫御史和沈尚书道歉,还望两位夫人不要记恨,她,她日子过得也很苦……”
卫夫人方才气得想打人,现在见徐莲儿被自己父亲教训,这才好转了一些,她行了个礼道:“徐尚书,我们都清楚内宅之事不应牵扯前朝,今日看在您的面子上,徐莲儿的话我可以不转达给我家大人。但如果再有下次,妾身可就不帮您瞒着了。”
“多谢卫夫人体谅。”徐尚书道。
沈夫人也在旁边道:“徐大人,此事如徐莲儿所说,确实是我们先出口教训她。但前情是,她不敬嫡姐,当众用恶毒的眼神侮辱徐婉,我们姐妹看不下去,这才教教她规矩。”
徐尚书连连陪笑:“有劳沈夫人指教了,待回去,老夫也会好好管教女儿。”
徐莲儿还想再叫,被徐尚书瞪了一眼,快速拽着她离开,原先想来找徐婉的事,也全部作罢。
徐婉就静静地看着,她那高傲的父亲低下头,为徐莲儿到处道歉陪笑,对自己别说偏爱了,甚至到走都没跟她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