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府嫡长公子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就连巡城司的人,都有许多去喝喜酒。
巡城司统领跟宗肇说完正事,话题一转说起了今日京中最出风头的新郎官:“那个陈云禹啊,家世好,品学好,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四品官,京城里许多姑娘都想要嫁给他。听说他眼光太挑,一直没有相中的姑娘,直到年前他们府上办赏梅宴,这挑剔的陈大公子才对新娘子一见钟情。不过我听说,那徐家姑娘也不是倾城之姿,也不知道这一见钟情的传闻是不是假的。”
他们都不理解。
但只有宗肇知道,那不是假的。
月下提灯笼的少女,纵使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带着能抚平人心的柔和,叫人情不自禁。
只是很可惜……她嫁给别人了。
她要嫁的人,也很好。
宗肇想。
如此也好,只要她能过得开心。
桌子上的酒壶渐渐空了,皎洁温柔的上弦月,慢慢被乌云遮住。
要为殿下报仇
宗肇二十五岁这年,太子薨世了。
皇城的丧钟敲响,整个大楚陷入沉痛,百姓们家家户户挂起了白灯笼,推掉了一个月内所有喜事,街头随处可闻哭声,只为哀悼送别这位,爱民如子的太子殿下。
太子葬入皇陵那日。
罗惊风非要来检查太子遗物,派人强行开馆,引起朝臣不满,宗肇更是愤极之下跟他大打出手。
罗大将军成名多年,身手谋略都不一般,但宗肇凭着一腔恨意,竟将罗惊风打得节节败退。
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宗肇是铁了心要杀人,要让他来给太子偿命。
没有人敢上来拉架。
纵使是罗惊风这样疯狂的人,也忍不住擦掉嘴角的鲜血,怒骂了一句:“疯子。”
宗肇红着眼道:“罗惊风,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有一天要跪在正义面前,为所有枉死的人以命抵罪。”
罗惊风嗤笑道:“小子,你在说什么大话呢?老天如果肯睁开眼看看,我三妹又怎么会死?还以命抵罪……呵,太子都死了,你还有那个本事跟我斗吗?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在我罗惊风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狂妄的平西大将军,扔下狠话就走了,太子党的人纷纷拉着宗肇,生怕他再冲过去找死。
军权在罗惊风手中,皇上无能无力,太子更是被罗惊风暗中下了近十年的毒,直到毒发身亡都没有找到解药。
他们根本就没有跟罗家抗衡的能力。
“小侯爷,冷静,一定要冷静。”
人群中传来啜泣声:“我们一定要给殿下报仇。”
宗肇也握紧了拳头,满眼血丝。
他一定会给殿下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