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峥弱弱地问道:“大哥会不会被气死,他喊了三年多的打倒秦夜,现在直接没有殿试机会了。”
卫行路挠挠头说:“可他都直接登基了,秦夜以后见他都得下跪请安,这还不算赢吗?”
宗文修摇摇头:“这不算。”
沈亦白咽了咽口水说:“我只关注到了一点,怪不得罗惊风这么偏爱锦澄,我还真以为是什么义父义子,原来竟然是亲舅甥,幸好我当初没跟着傻乎乎地去找罗惊风认义父。”
其他夫子们:“……”
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勇。
不远处,秦夜的目光投来,尽是复杂。
显然,他是听见这些讨论声了,也终于想明白了曾经想不通的事。
怪不得宗锦澄能跟罗惊风关系那么好,怪不得宗锦澄说改他成绩就能做到,还有那宗锦澄在那次辩论中的发言……原来都是因为这些。
只是临到殿试的关头了。
也在等这一天的秦夜,心中有些惋惜地想: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跟他切磋的机会。
太和殿里的小桌子和蒲团都已备好。
所有学子站在各自的位置,等待新皇的到来,没多久,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在场所有人都跪下,恭迎圣驾。
宗锦澄已经换好衣服,身上修身的明黄色新衣服,是正代表他身份的小龙袍。
罗惊风为了避嫌,特意没过去。
宗肇和沈丞相,一左一右地牵着他的手,将他朝龙椅上送去。
道路两旁跪满了官员和学子,在迎接圣驾时,没有一个敢抬头。
迈上台阶后,沈丞相松开手退下,宗肇却没有松,随后低声问了一句:“怕不怕?”
宗锦澄心中一酸,握宗肇的手更紧了。
可是……他只是不喜欢这个结果,并不代表他怕了。
他知道底下有心思各异的朝臣虎视眈眈,他知道有很多人等着看他一个小孩子闹笑话,可那又怎么样?
权倾朝野的护国公和镇南王是他舅舅,战功赫赫的宗大将军是他养父,得尽民心的太子殿下是他哥哥,掌权办事的文官之首是他兄弟的祖父。
这江山,朕坐得稳。
小少年松开宗肇的手,转身坐下。
“平身。”
新皇的声音从高处而下,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谢皇上。”
所有考生跪坐在蒲团上,等待殿试的开始。
礼部邵侍郎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呈上来道:“皇上,殿试的考题准备了五道,您可在其中选一道,作为本届殿试的考试题目。”
作为主持本届科举的邵侍郎,心里其实慌得要死,但还是要控制着手别抖,免得在殿前失仪。
就在半个月前,他还以为眼前这孩子是喊冤叫屈的秦夜,没想到竟然是宗锦澄,是今日的新皇。
科举的不公由他父皇引起,又由新皇结束。
邵侍郎对这个结果当然是欣喜若狂的,但也惶恐新皇会迁怒曾经不敢反抗强权的他。
然而,小皇帝只看了他一眼,就认真地去看那五道题了。
锦澄越看越皱眉,因为他发现这五道题,重点班全部做过类似的题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