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身体一颤,眼神炙热得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紧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小伙子。那目光中,有期盼,有担忧,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很快,那炽热的光芒,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太阳般黯淡下去,变得毫无神采。“你个将死之人,学它做甚,这学医之路漫长,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物。”老郎中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打消年轻人的念头:“你要有天赋,要耐得住寂寞,要不断的磨炼总结,并不是你小孩子过家家!”莫非觉得好笑,这老头嘴上说不教,但这一番话,却是师傅教导徒弟的口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将死之人,这不还没死嘛?”“您要舍得教,我就舍得学。”“哪怕在您身上学到一丝本领,那也算得了您的真传,能传一点是一点呗。”这几句话仿佛有一股魔力,不停的撩拨老郎中尘封已久的心弦。其实莫非此刻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一天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花时间学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本事,系统无法控制。在惊悚世界认个便宜师傅,以后也有的是学习的机会,不在于这一天的时间。以后再碰上禁药的副本,那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那……你给我磕三个头,叫声师傅。”老郎中声音颤抖,那语调中藏着对传承的渴望。莫非也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哐!哐!哐!三个响头,磕的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好!好!好!”老郎中早已老泪纵横,双手上前搀扶:“好徒弟,乖徒弟。”“没想到我这点东西,还有人愿意学!”莫非只感觉那双手好似一个空壳,不带一丝重量,就一直扶在自己的胳膊上。抬头看去,只见老郎中犹如一尊蜡像,褶皱的双眼凝视着自己。身体开始寸寸崩裂,一点一点的弥散在空气中。“卧艹!”莫非被吓了一跳,怎么拜个师傅,还给拜飞升了?问题是你飞升之前,能不能把手艺给我传下来了啊。随着老郎中的身体消散,大量的记忆画面开始浮现在脑子里。他的父亲是一位赤脚郎中,属于他的童年记忆,就是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行医治病。常年的耳聋目染,再加上本身在医术上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小有所成,得了父亲的真传。父亲死后,他也理所应当的接过传承,过着云游天下的生活。随着岁月的沉淀,他的医术也越加精湛,多次将垂死的病人,从鬼门关拉回。可年过八旬的他,突然之间世界观崩塌了。“你这老骗子,我们蹲守你好几天了,今天可算逮到你了!”“你有行医资格证吗?”“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触犯了行医管理条例,我们今天依法将你逮捕!”“不学不学,又进不了三甲医院,学了有什么用?”治病救人,竟然变成了违法行为。救人的医术,也无人在相信。繁华的城市里,再也没有了它一席之地。莫非从记忆中退了出来,眼前的老郎中身体溃散,凝结成一颗透明的玻璃球,没入自己的身体。“执念?”“没接任务,也没做任务,随便认个师傅,怎么就得了个执念?”莫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因为在系统里,竟然查不到这执念的情况,也没有任何奖励提示。“山歌。”文生对所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它背好箩筐招呼道:“快些下山吧,怕是要赶不上中午饭了。”副本又回到了循环的节奏,中午的食社,下午的芦苇荡,都和第一天大同小异。夜晚。烟花闪过,人声鼎沸。莫非和文生戴着新制作的面具,在庆典上狂欢,也做着最后的告别。揽着蓝凤凰的腰肢,在耳边大声喊道:“我答应做你男朋友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蓝凤凰早已被循环重置,忘了之前约定。但还是高兴的扑进怀里,要不是戴着面具,肯定会有惊天动地的吻别。狂欢继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莫非已经有些累了,可能是鬼参的药效过劲儿了,于是开始往人群外面挤。夜晚忽明忽暗,只有一瞬间能看清眼前的景象。忽然,一颗巨大的礼花在天空爆开,引得一片高潮般的欢呼。同时夜晚也被映照的如白昼般。就在这短暂的瞬间,明暗交替刹那,分明看到正在舞蹈的面具上,有一道浅浅的印记。那印记就在左边脸上,位置和面具鬼脸上的那道一模一样!“它没死!”莫非心头一紧,下意识提防,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只见那跳舞的村民只间隔两个身位,正在忘情的手舞足蹈。身体绷紧了一秒钟,却慢慢松弛下来。“不是它……”莫非发现那个家伙双手空空,并没有带着那把砍死自己无数次的斧子。而且面具鬼上次在庆典出现,也都是直来直往,没有看到它故意跳舞掩饰。事实证明它确实不是面具鬼,因为它随着人流逐渐远去。“巧合?”莫非随即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感觉像是抓住了一角,却用不上力。轰——又是一个巨大的烟花炸开,眼前的一切再次清晰。莫非心脏狂跳,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息之间。分明看到自己的身前,至少有三张面具的左脸上,有被斧子劈砍过的痕迹!紧紧抓住的一角,猛的被抽出,心中恍然大悟。“面具鬼不仅不会被循环重置掉,它的斧子也有相同的能力,它在循环之后的一整天,到处在面具上留下一模一样的痕迹!”“它识破了我的意图,并且有反制的手法!”“所以憨厚男是被误杀的……”“今天它之所以出手偷袭,纯粹是因为山歌的出现,导致的应激反应!”“那个家伙……就在附近!”:()惊悚:开局凝望深渊,深渊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