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卓本以为米迦勒这个连《傲慢与呆板》都看不明白的天使不会支持亚当这场如冰雹般袭来把脑袋砸晕的恋爱,谁知金发呆豆在友情与忠诚中艰难抉择了一阵后,诚恳对元卓道:“我认为国君是有权力决定与谁一起吃饭的。”
元卓仰天长叹:“我真的说,你们这群被洗完脑的天使没救了。”
包场
在那场争吵不欢而散后,元卓一气之下翘了三天班,闷头在房间里写新剧本,编一些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大虐文——把亚当写成主角,排不排的出来他不知道,先自己爽爽拉倒。
“你说,怎么感觉全天国只有我每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难道是因为只有我被社畜生活狠狠鞭打过所以活得这么卑微??”
“唉——好难过,不快乐。””元卓有气无力躺在床上,对着镜子丧丧。
镜头视角离夏娃的脸颊非常近,甚至能看清女孩脸上的绒毛。
莉莉丝对夏娃有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天然的亲昵,以至于元卓每次让它去奥贺蔚宫的时候,这只夜莺都快活得很。
“你一切的烦恼都来源于总是喜欢大包大揽的性格。”白嫩的小手正在仔细地擦拭骑士剑,看来奥贺蔚宫的课程内容已经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管不了就别管,说不通就不说。明明我们都不算是你的责任吧?过自己的清闲日子不好吗,你已经为天国做出了足够大的贡献,又赚够了钱,接下来就是天长地久的做咸鱼都没问题。”
“你不能试图负责我们的一切,亚当的路只能由他自己去走,我也一样。”夏娃试图宽慰元卓。
“为什么听完这些话我反而更加失落了”元卓喃喃,“可能因为现在的你们与刚进伊甸园的时候性格上天差地别吧。有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把你和你哥哥做对比——感觉你们的发展完全是不同的方向啊?”
同样的善恶果。
夏娃吃完,化身大女主,思考人生意义,努力汲取知识技能。
亚当吃完,我是王谁敢管我我是王——阿巴阿巴,美女美女有美女!
不会一个是正品一个是a货吧!
“我和老师探讨过灵魂学。老师认为,灵魂是一副拼图。善恶果是欲望之果,也是开蒙之果。我与亚当在吃了善恶果之后,灵魂才得以补全,才能看清我们灵魂的全貌。所以应该说我们的本性便是如此。”夏娃分析道。
“这说法不对,对人格的塑造过分强调了天性,完全忽略的教育的意义啊”元卓沉吟,“但天国里连天使都上不到一年学就扔出去上班了,确实没有任何教育意识可言呢。”
越想越感觉棘手。自从亚当意识到自己是这个花花世界的顶端,理论上讲是唯一的最高的决策者之后,整个人像气吹的一样飘了起来。
元卓崩溃挠头:“啊!即便是现在想把他掰正也太晚了啊!都定型了还谈什么教育啊!”
“都让你别管了,我不想再说车轱辘话。”夏娃无语地看着在床上翻滚的人类青年,“而且能有多严重?他和猫女谈个恋爱而已,你也分析过了,多半天使都是无脑支持亚当的,剩下有脑的那部分最多也就是骂骂,还能冲过去把他杀了吗?父亲不会同意的。”
“太晚了不想聊了,每天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里就烦。”夏娃示意莉莉丝与元卓断联。
元卓眼泪喷到天花板:“妹妹你也不如以前可爱——”
“再见。”
画面暗了下来。
被逆子逆女伤到心肝的老父亲只能对镜自怜。
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是为什么连莉莉丝都不听我的话了啊!”
六月中下旬,随着七月的临近,商铺门口都挂上了以常春藤、百合与凤仙编织的花环底座,这些花环配色各不相同,或以金银线或以丝带装饰着,然后在底座的上方,都不约而同放了一枚羊角作为摆设的主体。
街上开始有天使骑着灵兽,拖着精致的藤编货篮,为了吸引顾客,里面装着新款的礼服、丝绸、首饰或应季鲜花。这些都是对于地面上的各种族来说最高级最顶端的奢侈用品,被杂货商收购回来,像流动地摊一样随意兜售着。个别商贩使用了一种亮闪闪的雾状投灯,这样在灵兽飞行的时候,就像一颗彗星般,拖着闪亮的长尾,吸引这些生性好浮夸的天使们的目光。
“好热闹啊,怎么之前没看到这种景象?”
“因为吹角节马上到了。”米迦勒解释道。
“吹角节?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米迦勒耐心为元卓回忆:“天国通识里讲过的,每年七月一日,为了庆祝神的苏醒,所有天使会汇聚在第九天神主殿进行祷祝,之后咱们要穿上自己最华丽的衣服,吹响羊角,这号角声代表着和平与幸福。傍晚,按照吹角节的惯例,我们与朋友一起,放歌纵酒,彻夜狂欢。吹角节预示着全新的生机,全新的开始。吹角节过后,我们才算正式的毕业,新生天使陆续诞生。”
元卓路过一只身穿满钻肚兜的狮鹫,钻钻都有三克拉以上,就这样满满贴了狮鹫一肚子难以言表,大为震撼。
看一眼就被贵瞎了!
天使们的浮夸程度总是能刷新他的认知,人类还没诞生,这国度就已经光污染成这副德行,不敢想等未来有位叫做爱迪生的伟人发明电灯之后,他还能不能在这里看见黑色
“这件多少钱?”元卓拎起一件轻薄到仿佛透光的长袍,决定入乡随俗前先打听打听价格。
“四千八百金币。”商贩都懒得搭理这种买东西还要问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