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游意兴阑珊地放下了帘子,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这位公子,我们大人只是路过,眼下还有要事要办。”赶车的手下意有所指。
柳浊林记得齐游和陈叙私底下关系很好,谁知他这么说,对方根本不买账。“等等,齐大人,您难道不想知道纵火的人是谁吗?”见齐游要走,他忍不住喊出了口。
马车没有动,柳浊林明白有戏,继续道,“我之前亲眼看到盛邛和风月楼的矜楼主进了盛府。”
齐游没有做声,冷静地坐着。被他派去盯着盛邛的小壹早把此事告诉他了。
“我可以作证,纵火之人是盛邛。”柳浊林在赌,赌陈叙非常讨厌盛邛,与盛邛掰了的齐游也许一样。
柳浊林等了很久,久到兵官已经把大火灭了一半,才听到齐游的声音,“你可知做假证,你买来的从七品官职可保不了你?”
“本就是真的,盛邛纵火的目的是为了销毁证据。”柳浊林一咬牙,从怀中摸出几块碎瓷片。
他悄悄跟着盛邛,直到盛邛进屋,他才进了府中,在路上捡起几块带着字的碎瓷片。后来屋里突然开始起火,他被吓了一跳,连忙绕路从府中跑了出来。
麒麟现,帝王出。齐游抚过上面的字,轻笑了一声,“会有人来查今日起火的事,我想你能说到做到。过几日去找陈叙,他说过你是个可造之材。”
“多谢大人提拔。”柳浊林压低声音,仍掩盖不住喜悦。或许陈叙说得没错,跟着傅清渊的做法非常愚蠢,当初若是找对靠山,他现在就不是这么低微的身份了。
手下及时发动马车,朝远处奔去。
“大人,事成之后需不需要堵住柳浊林的嘴?”手下一边赶着车一边问。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柳浊林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用不着,把他作证的事泄露给公主殿下,足够了。”齐游勾起嘴角。他们都觉得他迫不及待地想让盛邛死,连柳浊林这种人也这么想。可父亲还没有回长安,他又怎么可能让盛邛轻易地死了呢?
“阿嚏——”回到风月楼的盛邛揉了揉鼻子,这回又是谁在想他?
“世子,你觉得今日的事毁是谁做的?”矜负羽接过盛邛手里净脸的毛巾。
“最看我不顺眼的只有齐游。”盛邛说着玩起了手里的毛笔,“但放火肯定不是他放的。”要真是齐游做的,就不是放个火那么简单了。
“这事,是陛下做的。”盛邛扬起眉梢,仿佛说的不是关于自身安全的大事。
“陛下?”
“不信?”盛邛笑笑,自他出宫,陛下就派了人跟着他。只怕是宫里有公主盯着不好下手,一出宫就迫不及待对他动手了。
我们的陛下,到底在怕什么呢?
“世子,一直有人跟着我们!”矜负羽恍然大悟,只是对方的武功在他之前。只在起火的时候,他才察觉到了对方泄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