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整只狼都缓缓趴在地上。听着顾昭言的话它动了动耳朵,好一会儿才道:“我是你的护法灵兽,当初说好听你的调派就绝不会食言。你放心,我会护着他们平安抵达京城的。”
顾昭言勾起嘴角,手里的梳子梳的越发的轻了,“那就多谢了。”
“往左边一点儿。”白朗指挥着顾昭言给自己梳哪里的毛毛,顾昭言乐在其中地指哪梳哪儿,期间还夹带私货地偷摸了好多次白朗柔软的毛毛。没办法,平常白朗根本不许顾昭言像摸狗一样摸自己。如今得了机会,顾昭言哪能不趁机多摸摸过过手瘾。
林如海很快就送林黛玉坐上了船,两父女站在码头忍不住泪如雨下。但不舍还需舍,林如海狠狠心,松开林黛玉的手催着她上了船,“去吧。”他对着林黛玉摆手催促着。
顾昭言安抚道:“莫要担心,有贫僧在,定会护你父亲无恙。倒是你,那些药须记得服,莫怕良药苦口。”
林黛玉脸上满是泪痕,一向明亮灵性的眸子里充斥这泪水,她站在船头不肯进船舱,只想着多看看爹爹。听了顾昭言的话她擦了擦眼泪,对他双手合十俯身一礼:“多谢大师,黛玉记下了。”
“莫要耽搁了。”林如海叹了一声,而后看向贾琏,意思不言而喻。
贾琏会意,对林如海施了一礼:“姑父,我们这就走了。”见林如海颔首,便扬声道:“开船!”
不多时船便缓缓动起来,慢慢驶离岸边越行越远。林如海眯起眼睛,看着林黛玉回了船舱才放了心。虽然林黛玉的身子好了许多,可他还是担心林黛玉吹多了风不舒服。
不远处的人群里见林如海和顾昭言转身离去,眼睛一转就急匆匆地没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顾昭言似有所觉地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皆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并无异样。但他确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刚才确实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林如海见状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顾昭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感觉身后好像有人盯着,许是我看错了。”
林如海想了一会儿,说道:“大师不一定会看错,也许盯着你我的人就是给我下毒的幕后黑手。”
“那些人似乎越发胆大起来。”顾昭言感慨了一声。林如海对此缺并无讶异之色,他早已习惯了。自他任这扬州的巡盐御史,身边就没有消停过。
不说府外,就是府内都有着他们的探子,他已经清了好几次,却总是清不干净。明知道都是谁放的探子,却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探子!这种感觉异常的憋屈。以前有贾敏在,他还能松口气。自从贾敏故去,这林府里的筛子就比之前多了点儿。
回到林府,林如海正常上值,而顾昭言则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符。上次捉妖用掉不少,一直没有补上,如今有了闲暇时间便将缺少的符全都画了。末了还给林如海画了一张护身符,将护身符折成三角,顾昭言心道:只是画符还是不方便,要不然寻林如海借些玉石?
林如海接到顾昭言送的护身符立刻就将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听说他想借些玉石,一点儿都不心疼的让管家开了库房,给他拿去许多上好的玉石。
顾昭言看着这些莹润有光色的玉石颇有些不好意思:“贫僧只是想要试试用玉石做护身符,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也用不上这些好玉石,给我拿些普通的便是。”
“无妨,不过一些玉石,便是做不成也不会浪费。大师尽管放手去做,玉石我这里有许多。”林如海很是财大气粗地说道。
盛情难却之下,顾昭言只能收下。看着这些上好的玉石,他在上面雕刻阵法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放的很轻。他第一次在玉石上雕刻阵法,动作不甚熟练,废了好几块玉石才逐渐渐入佳境。
顾昭言吹了吹手上玉石的粉末,看着手里雕刻成莲花样式的玉佩嘴角高高扬起,用不知道师兄会不会喜欢?越看这枚莲花玉佩就越喜欢,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杨戬收到这件礼物时高兴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起来,然后开始给林如海做护身玉佩。
看着书桌上的书册微微挪动了位置,林如海的眉心紧紧皱了起来,那些人现在是越发的猖狂了。
今晚的月色似乎不是很好,月光暗淡,乌云蔽月。整个林府都陷入了安静中,各处一片漆黑,只有书房还在亮着一抹烛光。
书房里,林如海坐在椅子上,手持毛笔奋笔疾书,似乎写到了什么为难之处以至于眼眉微皱,笔尖微滞许久才继续下笔。
“来人啊!!!走水啦!!!”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到“走水”的字眼,林如海心中立时就是一凝,下一刻就将手里写的东西收起放入抽屉中,扬声喊道:“来人!”
“老爷!不好啦!东北角那边着火了!!”一个小厮推门进来就着急忙慌地禀报着这件事。
林如海抬头看向外面,只见明亮的火光自东北方向映照着,漆黑的夜空都变成了橘黄色。他紧紧抿着唇显示着他心中的不安,急忙忙地快步走了出去:“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小厮道:“管家已经派人去救火了,只是火势有些大,怕是要耽搁些时日。”他说着就抬头看了眼林如海的背影,神色有些异样。
不用小厮说,林如海已经感觉到东北方向的橘黄色的火光似乎又凶猛了不少。正当林如海要去看看时,就看见顾昭言从屋脊上快步掠过,直往东北方向的火光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