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急攻心,说到激动处,吐出一口淤血,颓然倒回榻上。
而此时的容渊,在几个州县的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正火速往秀水村赶。
离她发作的时间,已经没几日了。
然而,入了大门,容渊先到外院,把身上染了灰尘的衣物换下,又匆匆梳洗,剃须净面,拾掇得干干净净,重新变得神采奕奕,方才往后院走去。
比容渊早回来的丁念迎向主子,满面肃穆,低下了头,跪在了容渊身前,两手捧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俨然请罪的架势。
秀琴也跑了过来,流着泪跪倒:“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守住夫人,皇上要罚,就罚奴婢,与丁大人无关。”
说罢,秀琴夺过丁念手上的长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
丁念陡地跃起,一脚踢掉长刀。
“你一个妇孺又做得了什么。”
容渊冷眼旁观,负在背后的双手青筋贲起,异常平静的话语里携裹着雷霆之威。
“到底怎么回事,说不明白,你们两个就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女王
一别经年,又见桃红柳绿,人间芳菲,最是四月天。
肖瑾大步流星,走向树下玩耍的稚童,一手一个抱到怀里,将他们带离花絮纷飞的树下,不然咳嗽起来,娃娃遭罪,大人也不好过。
尤其左手抱着的这个男娃娃,瞧着虎头虎脑,结实得很,却是闻不得这些粉尘花絮。
尧不弃揉了揉有点发痒的鼻子,仰着白生生的小脸,望着在他心目中异常高大威猛的姨父,目光里充满了濡慕。
“姨父,我的小红马做好了没?”
“这,再过几日。”
“几日是几日呢?”
“几日就算快了。”
小家伙鼓起腮帮子,怒了:“你前几日说几日,今日又说几日,姨母说人要言而有信,姨父你羞羞脸。”
四岁大的娃娃,个头不大,要起东西来,那是理直气壮得很,口齿又伶俐极了,句句在理。
小小的模样,讲话的架势,已经颇有点乃父之风。
而他那尊贵无双的父亲却未见得此子一面。
肖瑾内心说不出的怅然。
他到底是有负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