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无功社稷,太子上位,便于社稷有功了吗?”天子不怒自威,众人闻言瑟瑟发抖。
世人皆知皇帝信天命,沈扶心道萧禹不会被皇帝猜疑,而后迁怒惩处或赐死吧?若是萧禹死了,东宫众人被发派出宫,她还要如何寻找灭族之人。
一大臣跪在殿前道:“陛下息怒。陛下登基后大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外邦不犯,世人共睹!臣以为今日这等情形,怕是有人利用这天意和监正的口来污蔑陛下,妄图篡位!”
言语之中矛头指向十分明显,皇帝看向萧禹。
萧禹道:“承蒙父皇信赖,儿臣督办祭天事宜。儿臣虽与监正共事,却从未有过私交。监正今日所说,儿臣实在惶恐,还请父皇彻查!”
“太子殿下说得极是,确实该彻查。不过殿下如今坐拥东宫之力,手下奇人无数,若想做些什么,那岂不是……”大臣说道。
皇帝道:“且说下去。”
“依臣看,不如陛下将太子殿下关押在牢狱之中,等查清楚了,再将殿下放回,这般更能保殿下名声。”
“陛下不可!太子殿下乃是储君,岂可随意下狱!”
“为殿下做一软牢,殿下并不会委屈。”
下狱?
沈扶秀眉微拧,她走上前去,跪在萧禹后方道:“启禀陛下,奴婢方才看见监正大人在龟甲上做了手脚。”
“什么!”
“这小宫女是何处之人?”
皇帝认出沈扶,他看了沈扶片刻,启唇道:“什么手脚?”
沈扶道:“监正大人所拿的龟甲,应当本就是裂开又粘合的。龟甲坚硬,非人力可折断,还请陛下查那龟甲。”
“堂堂监正,岂容你一个小婢女议论!”
沈扶直起身,看着那大臣道:“大人何故如此激动,监正所做难不成是大人指使的?”
“一派胡言!”
沈扶不再搭理他,回身跪拜皇帝。
皇帝道:“去取来。”
监正跪得远,闻言慌道:“臣所说皆是上天之意,陛下就算不看龟甲,且看三皇子突然暴毙……”
皇帝侧目道:“堵上他的嘴!”
“是!”
皇宫侍卫上前堵住监正的嘴,拿过龟甲细查之后道:“陛下,确是砸碎又粘上的。”
大臣话头一转,又开始朝监正道:“胆敢欺君,说,谁指使你的!”
侍卫们将监正抓来皇帝面前,监正以头重重磕地,“陛下,臣所说真的是天意,臣并不知道龟甲为何那样!”
沈扶道:“无关天意,你根本不会占卜。”
“胡说,本官司监正之职数十年,所传神明之命数十条,从未有错!你又不会占卜,如何知晓!”
沈扶摇头道:“占卜之术乃是观斗转星移,结合世间变化,以此来预测他朝之事,神明并不会下令插手人间。且以皇家问天,需得陛下同意,陛下只让你问国运,未让你问有关太子之事。”
“天意说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