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如今薄家虽被看了起来,薄春山也被限制在只能在书房活动,但待遇还算不错,也没人在这时就将他当做犯罪之人看待,一切还是要等朝中拿出章程。而朝中这两天可是十分热闹,有说薄春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就是北晋搞出来的反间计,有说人赃俱获薄春山该被处置,还有站中立立场的。不管是什么立场,不管薄春山是不是被人栽赃,如今先要解决一件事,那就是薄春山暂时不太适宜待在东南洋水师提督和巡海道副使的位置上,要先避嫌,接受后续查办。还有不光如此,这里面还牵扯了个人,那就是邵元龙。这事本身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但那位北晋水师总兵钟离契这个话唠,竟然在其中一封信里,提到了邵元龙,他也没说什么,也就是问了问邵元龙如今身体可好之类的话。若是平时自然没什么,可放在这时候,又牵扯到彼此的身份,这话就敏感了。所以邵元龙也得暂时停下官职,接受朝廷的调查。至此,整个事情大概形势也出来了,就是冲着薄春山和邵元龙两人的位置去的。此时,顾玉汝也终于该回去了。“其实让我想,你就留在这给我做个伴,等到事情结束再回去就是,可你既然坚持,那就回吧。你回去后他们应该不敢为难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让人到宫里给我递信。”“谢娘娘。”顾玉汝回去后,并未遭到任何为难。薄春山如今还在那处书房待着,可她并没有被限制,几乎整个薄府她哪里都可以去,她还去了趟书房探望薄春山。负责看守薄春山的官兵倒也让她探望了,可当顾玉汝提出要和薄春山单独相处一会儿,官兵就不同意了。“之前你们来搜时,估计这书房也被你们搜了个底朝天,我一个妇道人家跟自己丈夫说几句私房话都不行,你们是怕我从里面带走了什么,还是怕我带进去了什么?”“这——”为首的两个官兵面面相觑一番,犹豫道:“那还请夫人快一些,毕竟这不符合规矩。”等人都下去了,夫妻二人才相互对视。“我很好,八斤和水生都好。”“我也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睡,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干,倒是没少闷头大睡。”顾玉汝往外看了看,道:“也不知他们是不是都走了?”薄春山站起来,四处查看了下,道:“没有人在外面偷听。”顾玉汝也没耽误,把当下的局势大致说了一遍,又道:“这是我从皇贵妃那的消息中判断出的,但到底如何,因为我在宫里,也没外面消息的渠道,并不知晓,而皇贵妃那的消息也有局限性。”什么局限性?由于皇贵妃和康平帝的关系,她的消息大半以上都是康平帝给的,也就是说皇贵妃知道的,都是康平帝想让她知道的。以当下这种形式,薄春山身陷囹圄,谁也不知道后续局势是个什么转变,谁也不知康平帝是怎么想的,所以顾玉汝除了丈夫谁都不会信,所以才会有这么说。“你这么想是对的,消息还是要多方面的才更全面。这样你……”薄春山报了两个地方和人名,让顾玉汝若是需要消息,就去这里。薄家的消息情报一直是薄春山管着的,顾玉汝只知道他弄了好几处,虎娃手里的还不是全部,这些根本不是她擅长的,所以她也从来没过问过,如今显然薄春山还留有后手,她倒也放了些心。。说完这些,薄春山又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至于那两封信,确实是钟离契写给我的,只是信早就被我烧了。”信是钟离契写给薄春山的?顾玉汝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是没有这信的,就是薄春山被人栽赃陷害了,可不但有着两封信,还早就被他烧了,那这信是从哪儿跑来的?“信你真的烧了?”薄春山点点头。其实想想也是,薄春山是南晋东南洋水师提督,钟离契是北晋水师总兵,如此对立的立场,钟离契若真给薄春山写了信,薄春山怎可能留在身边,那不是明摆着给人留把柄?可本就被烧的信复又重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提起钟离契这个人,其实南晋人并不陌生,他本身乃山东登州人士,倭寇当年侵袭大晋沿海一带,可不光只盯着浙江福建等地,山东离他们更近,也是饱受残害。钟家是世袭的军户,钟离契从小就展露出勇武的天资,成年后就子承父业,继承了父亲百户的军衔。他在登州抗击倭寇,一路从百户升到登州卫的指挥使,立下无数战功。当年因他作战勇猛,抗倭十分有经验,还被调来过浙江一段时间,由于登州那也需要一员大将顶着,后来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