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汝干笑:“这没有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想趁着老子倒霉,把我媳妇偷了,再来个金窝藏娇,偷龙转凤?这小白脸打得好主意!”薄春山越说越气,斜眼看她:“顾玉汝,你本事不小啊,这还没怎么着,都有人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要拼命救你了。”顾玉汝被他一再冷言讥讽,这会儿也有些恼了。“都没有发生的事,你在这里刻薄什么?再说也不管我的事,我又控制不了别人怎么想!”一见她恼了,他反倒怂了。他将她又抱过来,一边亲着她一边闷声道:“你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要把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到。”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应着他:“我本来就是你的。”“还不够!”到底怎么才够?次日顾玉汝是扶着腰起来的,不过到底这茬事总算是过了。其实并没有过,因为之后几天里薄春山格外缠人。他似乎一下子从很忙变成了无事人。以前很多时候顾玉汝睡醒了,他人已经走了,这几天他每天都在,而且他也不是全然无事,顾玉汝去哪儿他去哪儿。刚开始一两天,顾玉汝还寻思要不要陪陪他,将其他事先放一边,后来发现这么着不成,就把该忙的事捡了起来,反正许多事她都是家里处理,倒也不影响什么。这期间成子来过一次,见大嫂在看帐,老大在一旁扮闲人,面露几分局促之色,他也知道老大和大嫂这几天看起来有点不对,而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自己。瞅着空他跟顾玉汝解释了下,顾玉汝倒没说什么。就像她之前所说,成子不是个会胡乱说话的人,只可能是人家把纂风镇这里的事按照规矩传过去,被这家伙小题大作了。尤其这几天,她碍于之前发生的事,对他格外谦让容忍,这家伙简直就像偷到鱼的猫!不过这种夫妻之间的事,肯定不能与外人讲,所以顾玉汝只能让成子别多想。“六横岛那你不去,真的没事?”他懒懒的,一边吃着葡萄,自己吃了还不算,还剥了往她嘴里塞。“我这趟回来是找货。”一句话解释了所有。“货的事已经差不多了。”该准备的已经准备齐了,甚至还有意外惊喜,就是那批官造的丝绸,想必那些佛郎机人一定会满意,十分满意。现在就是等,等几处的结果。她和薄春山布局了这么久,希望这一次能顺顺利利。当然,别看他们说得轻松,其实随便哪边出点岔子,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至此,顾玉汝倒也明白他为何会这时候回来,还留在家里没出去,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光她一个人还是不够,只有他,才能安了所有人的心。既然是为稳定军心——“那我们还是出去一趟吧,去趟交易所?”她问道。他很爽快地站了起来,又用干净帕子拭了拭手。这么爽快让顾玉汝有点侧目。薄春山咧嘴一笑:“那小白脸滚蛋了。”她有些无语。……明州府府衙收到消息后,吴玉堂松了口气。作为地方官,朝堂上的事他管不了,不过作为明州府的主官,朝堂上闹成那样,他压力可以想象。这一次,薄春山若是倒霉的话,他肯定也跑不掉。既然人还没事一样,说明这事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或者胸有成竹?老弟啊,你可别害了哥哥。吴玉堂在心里默默道。……宁州府,龙山所水寨水寨里,操练场上是兵卒们正在进行操练,另一头临着水面,一众兵卒正在进行水上演练。整个水寨人声鼎沸,士气高涨。而就在邵元龙的视线尽头,那里是一处港湾,停了四艘中型战船,和无数小型战船。这是一年多来他的努力成果。不,不是他的,应该是他的。“薄贤弟啊,你把所有事都一人担了起来,我若拿不出些东西,又有何面目见你?龙山所也是时候出来亮亮相了。”纂风镇还如之前那样红火热闹,却又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意味。与之相比,朝堂上最近可不太平静。一切都起源于有人想告薄春山的状,当然朝堂上的告状不叫告状,而叫弹劾。一开始其实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弹劾一个九品的小官,哪怕这小官背后有人,拿下来也不难,尤其他们还站在朝廷律法和大义上。可谁都没想到在第一步就把人难住了。无他,官太小,就没听说过哪位大人在朝会上去弹劾一个九品芝麻小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