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八斤没信。“也就一晚上,不会长不高的。”说着,八斤看见了站在浴间门口朝这里看的爹,当即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爹,给你留了位置,快来睡。”薄春山也就过来睡了。自然不可能睡着,因为八斤还没睡着啊,她小脑瓜很有条理,问爹不在的这些日子去哪儿了,说是打倭寇,怎么打的倭寇,在哪儿打,用什么打的。几乎没让顾玉汝开口,女儿就‘审问’出了父亲的所有行踪,当然八斤没把故事听完,听到一半她就睡着了,但薄春山没有停下,依旧继续讲着。夜色静谧,晕黄色的烛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两个人一个人在外侧,一个在里侧,一个侧身半靠在床头,另一个由于肚子大了,只能半靠着侧躺着,中间是个睡着了的小女娃。小女娃挨着爹挨得很紧,似乎怕爹跑了,小手还拽着爹的衣角。顾玉汝垂目看着女儿,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她很听话,知道娘的肚子不能碰,所以每天晚上睡觉很老实,以前总是转着圈睡,现在也改了,还知道睡着后离我远点,免得不小心踢到我的肚子。”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他似乎还有点不满足,慢慢地坐起欺身过来。还带着胡茬的脸颊终于碰触到他想碰触的,还是如记忆中甚至梦里那样的柔滑细腻,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顾玉汝,我有没有跟你说,这些日子我很想你?”熟悉的气息再度笼罩了她的全身,侵染了每一根发丝,每一根毫毛。明明想象中应该觉得会陌生,却全然忘了身体是有记忆的,几乎是在瞬时间就辨认出了这股气息。她也在喟叹:“你还没来得及说。”“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这些日子很想你。”他贴着她的脸,模糊不清道。她没忍住笑了。“那薄春山,我有没有跟你说,你这个人很肉麻?”“肉麻?”他有点疑惑不解,旋即也笑了,胸膛发出微微的震动,“那你喜欢肉麻的,还是不肉麻的?”她认真地想了想:“那还是肉麻的吧。”与什么都憋着不说,她还是比较喜欢坦诚直言,这样不用太费力气。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认真的小摸样,脸颊磨蹭了下她的嫩脸,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要不是你大着肚子,我肉麻死你看。”她的‘回击’是举起八斤的小手,给了她亲爹一掌。他旋即就颓了,往后靠去,并抱怨道:“我想抱着你睡。”她又摇了摇八斤的小手。熟睡中的小女娃,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娘手下的‘工具人’,对付她亲爹的利器,还睡得很是香甜,小胖脸上都是笑。薄春山瞥了瞥睡得香甜的小胖丫头,坐直起身,道:“你以为我拿她没办法了是不是?顾玉汝,你给我等着。”他一边放着狠话,一边轻手轻脚把女儿另一只小手抓的衣角拿开,然后抱着小八斤,把她放到了床里面,又给她单独盖上一床被子。做完这一切,他显得十分兴奋,当即躺好摆好姿势,招了招手。“你过来。”其实都是熟悉的,因为还没生八斤的时候,两人已经熟悉了这种姿势。那时顾玉汝的肚子比现在大多了,没办法仰躺着睡,又是头一次有孕,肚子的越来越大让她躺着睡下都极为难受,腰也疼得厉害。她一难受,他也跟着着急,后来两人慢慢摸索出这种姿势,两人都侧躺,她背对着他,躺在他怀里,这样有他的支撑,她睡得就能舒服一些。其实最近顾玉汝感觉到肚子对自己压迫后,就在这么睡,只是背后由他换成了被子,用被子做支撑。回到熟悉的怀里,她显然安适了很多。“你的胆子也忒大了,就不怕对方不按照你的套路来,直接对你们下手?”她说的是薄春山和大内熊那一战,别看他说得轻描淡写,其实顾玉汝在其中洞悉了很多危机。里面的每一步都是攻心,可中间一旦出了差错,计划就会完全被打破,那么毋庸置疑,薄春山就会陷入危险中。他其实走得很险,几乎是在拿自己的命和对方赌。“虽说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但我理解的兵家攻心,可不像那些读书人一样,只是用阴谋诡计来设计人,而是衡量双方实力,根据对方的性格、所拥有的实力,来判定对方最可能走出的那一步,如果不够,那就进行引导,他就一定会走出那一步。这样一来,一步加一步,就一定会走到我想要的那一步。”顾玉汝有些诧异,这是野路子把兵法三十六计活学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