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她的和善不过是好欺,示好则是软弱,而泛滥的同情心和怜悯心,是任人拿捏的软肋。
那时,她彻底抛弃了多年来秉持的道德观念,她将自己的愤怒放大到了极点,她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不计后果,更不管自己有多么暴力、残忍、面目可憎,她打到掌心毫无知觉,被人拉扯都不肯罢休……
安城胤一周没来学校,再次踏进学校时,正赶上周一的升旗晨会。
他挤进他们班的队列里,视线在右侧的女生队伍里划动,来回搜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褚之南的身影。
正疑惑着,忽然听见主席台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褚之南捏着一张信纸,背脊挺得笔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做检讨。
她毫无感情地念着早已誊抄好的稿子,而主席台下,流言谩骂,此起彼伏。
早春的光影朦胧交错,安城胤那双湛蓝的眼眸,却随着褚之南念出的字,一点点淡去光彩。
之后,他打了很久的电话,
第1节课下课才回到教室。
那时褚之南正趴在他的课桌上睡觉。
他不知道自己课桌旁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套桌椅,走近一看,隔壁桌面上还摊着好几本发皱的书。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那娟秀的字体在告诉他,这些都是褚之南的书。
他怔怔拉开凳子,坐到她身侧。
凳脚刮着地面,发出冰冷细微的声音,褚之南异常敏感,察觉到左侧的动静,猛地睁开眼,“谁?!”
看见是安城胤时,她明显松了口气,但转瞬间,又拧紧了眉。
安城胤的眼眶都是红的,微颤的指尖碰了碰她贴着药膏的头发,“发生什么了?”
褚之南趴回桌上,脸朝另一边,云淡风轻道:“没什么……”
“不肯告诉我?”安城胤强忍着情绪,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从前还是现在,褚之南受了委屈,永远都选择憋在心里不告诉他。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褚之南近来嗜睡,说起话来嘟嘟囔囔的,没睡饱的样子。
“褚之南!”安城胤这一吼,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前排也有不少趴着睡觉的同学,被吵醒后,不悦地瞪着他们。
褚之南强撑着惺忪的睡眼,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你小点儿声音!”
安城胤甩开脸,抓住她的手腕,“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