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手,以长嫂的姿态训斥林瞳:“大过年的,发什么疯?”
林瞳咬牙咽下一口气,她不好和裴溪争论,索性扑跪到老爷子跟前,抓着老爷子的裤腿哭诉:
“爸,你要替我做主啊!城胤他、他居然指使人残害了我的堂叔!!!”
安景行怎么都拉不住她,客厅里来回回荡着她那毁天灭地的咆哮声。
老爷子连着皱了两下眉,随后瞪向安城胤,“究竟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安城胤的语气很冲,一点都不友善。
婶婶的咒骂,并不足以令他生气,不过她砸过来的东西,差点就伤着褚之南,这让他很不悦。
他越是轻蔑,林瞳越是气急败坏,“你不知道?我父亲说就是你的亲信把我堂叔抓走的!”
安城胤冷漠又傲慢,头都没抬一下,“你堂叔是哪位?你父亲又是哪位?”
“我堂叔是林天信!”
“没印象。”安城胤倒是认真想了一下,不过这个名字实在耳生,南城荟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他哪记得住。
“你……”林瞳被他气得发晕,又扯着老爷子的裤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堂叔被带进了南城荟,之后就没了踪迹,据说、据说是被……”
“你吞吞吐吐的干嘛啊?”老爷子被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弄烦了,想一脚踹开她,但又怕当众驳了儿子儿媳的面子。
他只好压了压脾气,朝安城胤吼道:“你个混账,想想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我哪知道?不过如果婶婶的堂叔真的进了南城荟,那应该已经断气了吧。”安城胤理了理衣袖,淡然地瞟向褚之南,嘴角咧起一抹笑,“毕竟,能活着从南城荟里出来的,可没几个。”
其余人听了安城胤的话都没什么很大反应。
林瞳这时才发觉没人帮她,大家都围着她把她当猴看,她在这个家里感到孤立无援,崩溃大哭:
“你们是不是都要偏袒安城胤?!”
她哭个不停,还一直针对安城胤,吵得裴溪头疼。
裴溪向来不管什么规矩,也从不惯着谁,就差上手教训林瞳了,“你个疯婆娘是不是就是为了找我儿子的茬?什么堂叔?八竿子挨不着的亲,哭丧哭到夫家?至于吗?”
裴溪说话不太好听,安景行看不过去,终于替媳妇说了句话:“大嫂,您别这么说……”
林瞳闹成这样,安景行也很无奈,他一直都在劝她息事宁人,可她压根听不进他说的,只会骂他没用,比不上他大哥。
安景行只说了一句话,就立马闭嘴了。
因为他看见他哥从楼上下来了。
“到点了,还不开饭吗?”
安景言抬阶而下,挺拔颀长的身姿透着成年男性独有的质感与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