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往里走了走,到了舞池和唱演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舞台上的灯光和音响设施,全都保留得完好无损,而他带来的人,得了什么指令一样,无动于衷地贴着墙壁站着。
裴庭在后面跟过来,看到如此割裂的景象,诧异地瞪大眼睛,“砸一半就不砸了?哥,你让人手下留情了?”
安城胤脸色有些沉,并没回他,他走着走着,身形突然顿住了,视线定格在某处。
最深处的座,褚之南哈着腰,乌黑的头发贴着肩滑了下来,青葱玉指正扶着酒杯,在一堆人的簇拥下,隔着方形玻璃茶几,给座上的人敬酒。
他们围坐成一个方形,安城胤看到主座上那人的背影,有些许的佝偻,年纪不小的样子。
而褚之南刚好正对他,以至于他清楚地看到了褚之南脸上的谄媚、顺从和笑脸逢迎。
这幅姿态,像是在陪酒。
安城胤有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他简直难以置信,甚至震惊地有些站不住脚。
她不是说她只是在这唱歌而已吗?这都是在做些什么?!
虽然他一直不希望褚之南太过闪耀,他怕别人觊觎她、抢走她,但他也绝对不允许褚之南对任何人低声下气、卑躬屈膝!
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在他心中无比圣洁的人,怎么能做这种屈辱卑贱的事?
他宁愿自己跌进尘埃,也不愿她伏低做小。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自己精心养护的花朵被人折弯,丢弃在泥里,这种心痛,远比任何时候来得更为窒息。
“褚之南,你在干什么?”安城胤的怒吼,响彻整个大厅。他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悲痛和质疑。
他像火山喷泄似的,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势不可挡地冲进席间,猛地夺过褚之南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他头一次劈头盖脸地训她:“你在敬什么酒?我有什么不能满足你?需要你巴结谁?”
“啊?你在说什么?”褚之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抖,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茫然。
围在四周的众人也十分疑惑,发出了几阵吁叫。
安城胤想要努力辨认一下褚之南是不是喝多了神志不清才会做出这种行为,结果竟没从她的脸上端详出丝毫异样。
她甚至从容淡定地补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安城胤心口又闷又痛,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他把目光放到主座,发现主座上坐着的,居然是符爷。
而毋同坐在她老爹身侧,一脸讥讽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