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用炽烈的阳光刺破云层,肆意洒满人间。
唐枕书看着那轮红日,清寒的眸子被那层云之后的阳光所点染,他想着多年前的往事悠悠笑了,对梅砚说:“景怀你看,这就是你苦苦寻觅的那个晴天。”
身侧,有人隔绝风雨。
远处,红日破云而出。
嘱咐
清明节一过,好消息就一个接一个地送到了空山别院。
先是南诏答应了借粮的事,紧接着粮食就运到了钱塘,沈蔚亲自督促人搭棚施粥,短短两日内,已有百姓感激朝廷仁民爱物。
宋澜亲自点了粮食,命手下禁卫将粮食和银子挨家挨户发到了百姓手里,又两日,半数以上的百姓跪在县衙门口叩谢天恩。
宋澜听廖华奏明了此事,起初还神色淡淡的,廖华一走,就没来由地笑出声来。
“少傅,朕高兴!”
梅砚正给唐枕书煎茶,有些宠溺地笑了笑:“如今百姓感恩戴德,可见陛下这皇帝做得还算是比较成功。”
宋澜一赧,却又显出几分惆怅来,叹道:“百姓们如今只是感念朕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却没消解心头之恨,民怨只是暂时消了,保不齐哪天又会卷土重来。”
“嗯,还不算得意忘形。”
宋澜往梅砚身边凑了凑,探头问:“少傅有什么好法子吗?”
梅砚将手里的茶盛到茶盏里,放在一旁晾凉,看着蒸腾而上的热气,悠悠开口:“想要釜底抽薪,就得从这事的关键入手,刘岑安如何了?”
宋澜摊手:“朕让廖华去查刘岑安口中那个‘友人’,廖华自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然而什么没查出来。”
“不能怪廖华,这事本就查不出来。”
“朕没怪他。”宋澜倒是没生气,只又说,“朕让沈蔚给刘岑安定了罪,本是秋后问斩,宋南曛大约觉得不解气,又带人从刘岑安府上搜出来一些结交地方官员的证据,把刘岑安的罪名坐实了,判在五日后问斩。”
梅砚有些意外,不是因为刘岑安,而是因为宋南曛,“那证据是南曛郡带人搜出来的?”
宋澜两手往自己腿上一拍,感慨道:“不怪少傅觉得惊讶,朕也觉得惊讶,要不是沈蔚亲口说的,朕多半会以为宋南曛是在说大话。”
“这个南曛郡。”梅砚摇头笑了笑,“不得不说,他不愧是你的兄弟,这一趟出来,你收获不少啊。”
宋澜知道少傅说的收获里有“宋南曛”这一件,赞同地点了点头,却不愿意在少傅面前说自己弟弟的好,环顾四周,端起梅砚晾着的茶给唐枕书端出去了。
春景愈盛,院子里的花都开了。
唐枕书和赵旌眠的日子没有因为外物而惊起一点波澜,依旧过得闲闲散散,唐枕书坐在凉棚底下吃瓜果,赵旌眠提着水桶在院子里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