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慈善晚会现场。一群oga小姐和少爷们围着坐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无外乎衣着打扮、时尚潮流和家长里短。顾浔无疑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但今天却有些兴致阑珊。视线总有意无意看着四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忽然,他的眸色微微亮起。与此同时,宴会厅中一阵骚动,原本散着的人群,都朝刚进来的两名青年走去。沈知然站在人群中心,朝前来搭讪的人点头示意。他身边,江珩神色淡淡,没怎么说话,人群的热情却不减半分。谁不知道现在皇帝快不行了,现在大部分政务都倾斜到江珩和法米拉身上。帝国已经延续了上百年长子继承。除非江珩意外身亡,按照次序是轮不上法米拉的。更何况,法米拉早年并不算耀眼,支持者不多,现在势力逐渐壮大,但身边的亲信心腹早已固定,不如转而投靠江珩,在他身边布局还没稳定前混个眼熟。政界多半由alpha掌握话语权,oga们仍然坐在一旁看着,没有要上前的意思。那群围绕着顾浔的富家少爷小姐们,见两人成双入对,话题也转到这上面来。“他们看上去关系还真挺不错啊。”“是啊,沈知然之前不都不来这种场合的吗?是来陪江珩的吧?”“感觉之前网上说的不和传闻有点假,这不是挺恩爱的吗……不会以后真要诞生一位alpha皇后了吧……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等等等等,他们手上戴着的是……”有个女孩子倒吸一口气,“戒指?!”顾浔原本低头抿酒,闻言猛地一惊,视线死死盯了过去。却正好看见人群散去,江珩将一杯酒递给沈知然,而后在大庭广众下,和沈知然十指相扣。交叠的双手上,蓝宝石和钻石在水晶灯下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但凡是个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对戒指。太刺眼了,刺得顾浔眼眶发酸。顾浔胃里一阵翻腾,起身离开人群,往露台的方向走去。平常时刻保持微笑的模范oga竟然这么失态,其他人互相对视。有人问:“怎么了这是?”“他最近一直这样。”一个经常和顾浔一起参加茶会的oga说,“可能跟最近的传闻有关吧?”“你是说,那个传说他跟主教同父异母……”“嘘!”有人紧急叫停,“到现在还没辟谣,多半是真的,听说前几天他身体不舒服,方妙都去看了,那位连皇室的面子都不一定给……”“难怪顾家没了,他到现在还好好的,被安排进周家借住,现在想想……啧。”“听说原本主教打算安排他嫁给沈知然,毕竟沈家有星际军方背景,但几年前沈知然因为他跟切尔西闹掰,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那怪,我们谈论沈少和三殿下的时候,他都不怎么说话……”“那也只能放心里了。”不知谁慢悠悠说了句,“神话里说过,破坏他人的家庭,会下地狱。”年关将近,露台外飘起小雪。顾浔透完气回到宴会厅,神色已经自如。不远处,江珩正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沈知然不在他身边,在另一边跟几个同学聊天。江珩不是个喜欢和人接触的人,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但谁都看得出来,他视线里只有沈知然的影子。这样的注视并不是单方面的,沈知然聊几句就会看看江珩的方向,确定他是不是还在。视线接触,江珩微微勾唇,沈知然则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但过了几秒,又在交谈的间隙,不甘示弱看回去。虽然隔着一段距离,那样的亲密却任何人都插不进去。有人经过,暧昧的目光在这对热恋的情侣中扫过,两人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劲。众人露出了然的笑,顾浔听见有人跟同伴说:“现在热恋期的情侣呀……”热恋。经历过欺骗,还能再度热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情。顾浔深吸一口气,走到江珩身边。后者注意到他的动向,眸色淡淡瞥来。顾浔拿了一杯和江珩一样的酒,眸中浮现出怀念的神色:“知道吗?知然哥哥小时候很喜欢喝这种酒。”江珩扫了眼琥珀色的酒。确实是沈知然喜欢的类型,他一向偏爱甜的果酒。顾浔低声说:“很久之前,我们就像家人一样,知道彼此的爱好和小习惯,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那就摆好‘家人’的位置。”“我就是摆得太好了,才会让你趁虚而入。”顾浔眼眶泛起红,罕见地情绪失控,咬牙道,“如果我先……”江珩盯着对方的脸,指腹轻轻顺着杯壁轻转。他和沈知然的婚姻已经是既定事实,顾浔过来说这些,无非是想膈应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可惜的是,江珩完全不为所动。漆黑的眸扫过顾浔的脸,语气冷嘲:“你敢吗?”顾浔猛地站住。江珩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他的心里,扎得鲜血淋漓。是,他不敢。一直以来,他不敢在沈知然面前表露出任何一点喜欢的因素,最主要的原因,是沈知然根本只是把他当做一起长大的朋友。一旦知道他的心意,沈知然一定会避嫌。到时候,他们就连“朋友”都不算了。顾浔的手垂了下去,不再说话。江珩眸色淡漠:“最后一次。”既然顾浔号称是沈知然的“亲如家人的朋友”,那这辈子就守好这个身份,别再越界了。江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法米拉和主教达成协议,此刻顾浔的尸体已经沉入海底了。再有这种无聊的挑衅,顾浔会像秦诗一样,被驱逐出第一城区。这辈子都别想看见沈知然了。拍卖会结束后,沈知然和江珩共乘一辆车。一道视线跟着他们进入,直到车门关上。“别看了。”角落里的车窗缓缓升起,阻挡住顾浔的视线。穿着红袍的浅发青年收回手,对司机说:“回教会。”司机闻言,有些疑惑:“顾少爷今天……”不送回去周家吗?后视镜里,顾浔神色冷淡:“我要回家。”“你的家在教会。”主教升起挡板,笑着说,“马上就到了。”“那是你的。”“教会是所有信徒的家。”主教有着一双和顾浔极其相似的眸子,却更为平和,“我想,你今晚需要好好冷静。”“我听见有人说,破坏别人的家庭,会下地狱。”顾浔看着对方,声音里带着嘲弄,“可是神还说过,手上沾血之人,会遭到报应。为什么江珩还好好活着呢?这种神有什么可侍奉的。”主教对他的叛逆毫不意外,温和地笑:“没事,继续说。发泄出来,神会宽容你的言行,回家之后,我还可以听你说很多。”顾浔别开脸,不再跟对方交流。车停在教会门口,有人拉开车门,请他们下车。顾浔下了车,抬眼看眼前高耸冰冷的哥特式建筑,心中却想,江珩现在已经和沈知然一起回沈家了吧。沈家温馨美满,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幸福。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幸福的家庭,家人的爱是他无穷无尽的底气。但最后都随着一场大火烟消云散了。现在,只有沈知然是他和过去幸福唯一的证明。也只有沈知然,才能再次带他回到那种幸福当中。他不可能放手的。一旦放手,就说明他和过去再也没有联系。顾浔知道,破坏别人的感情是下贱。但下贱又怎么样。他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在世界上。既然注定下地狱,为何不先享受天堂带来的欢愉。回到家里,沈知然脱掉一身束缚的外套,把自己埋进泡泡浴缸内。今天晚上的社交实在是太累了。敬来的酒被江珩挡了一些,但还是喝得肚子难受。更可怕的是一些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来来回回打招呼,聊天,说一些有的没的社交话术,听得沈知然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干脆挤出笑来应付,脸都要笑僵了。也不知道平常沈佑怎么应付的,受欢迎的主角真难当。江珩脱掉外套,走进浴室,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放进脏衣篮。沈知然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累的准头都看错,衣服全丢歪了。他有点尴尬,往浴缸里沉了一点。又没忍住,咕噜噜吐出几个气泡来。气泡在水面一个接一个滚开,沉闷的声音让人无端觉得可爱。江珩走到浴缸边,抚摸沈知然的脸,低头和他交换了绵长的、带着甜甜酒味的呼吸。松开后,沈知然有些晕乎乎的。又好奇:“你今天怎么喝了梅子酒?”江珩顿了顿:“有人说你喜欢这种味道。”“谁啊?”沈知然被亲|得有些飘飘然,趴在浴缸边沿,脑袋枕着江珩的手,声音也软了下来,“今天的梅子酒,很像我小时候喝的那种,不过停产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江珩垂眼,看着沈知然微微发红的脸颊,眸色渐渐浓郁。垂下头,唇瓣贴着沈知然耳根,一路往下。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战栗。薄唇微勾,江珩正要动作,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姜蓝的声音传了进来:“然然,小珩,你们睡了吗?”“没呢!”听见妈妈的声音,沈知然猛地从暧昧氛围中抽离,赶紧应了一声,就要起来,但江珩先一步起身:“我去。”说完,江珩起身去开门。姜蓝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的餐碟上摆了两碗汤。晚宴上的礼服褪去,姜蓝又换了身家居服,看上去很亲切。,!见江珩来开门,姜蓝也没意外,只是把餐盘递过去:“刚才看你和然然喝了很多,喝点醒酒汤吧。”想了想,又补充:“我对着教程做的,应该没问题。”江珩接过汤,应了声好。刚要关门,姜蓝又叫住他:“小珩。”“嗯?”姜蓝斟酌了一下,说:“你和然然的婚事,我一向是很赞同的。你们关系也稳定下来……订婚仪式之类的,你和然然有商量过吗?”今天晚上,姜蓝也看见了他们手上的戒指。想着江珩毕竟以前也是oga,对名分这方面想必也比较注重。沈知然从小就随心所欲的,不知道会不会忽略这一点。姜蓝和沈章商量了一下,觉得订婚这事,还是要提上日程比较好。本来,如果不是皇帝突然病了,他们就是要订婚的。闻言,江珩垂眼,很乖巧的样子:“嗯,一切都听姜阿姨的。”儿媳妇这么乖,姜蓝看着觉得更:()离谱!我撩的清冷老婆竟是顶级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