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回头,江珩站在离自己三步之遥的位置。视线对上,江珩走过来,握住沈知然的手。江珩能来接自己,沈知然是有点开心的。去车库的路上,忍不住晃了晃江珩的手,像刚从沉重学业里被放出来的小朋友。江珩很配合地被他晃着手,温柔的眸底只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坐进车里,沈知然才想起来问:“今天去谁家?”“主教办的慈善拍卖会。”江珩说,“为第九城区的贫困弱势群体筹集资金。”“哦对,我妈早上跟我说了。”下午试装备有点累,沈知然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教会每年都会在年度举办拍卖会,拍卖品一般都是主教的藏品,或者历年的捐赠品,拍卖所得会分发到各个城区和教会有合作的慈善机构,改善贫苦民众的生活。之前的“沈知然”不爱去这些地方,沈家一直是沈佑跟着父母一块儿出席。现在沈佑躺医院,这事儿就落到沈知然头上。看了眼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开始。沈知然问:“回沈家拿礼服吗?”“去另一个地方。”江珩转头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半小时后,车停在老街区一栋造型仿古的房子边。江珩牵着沈知然下车。门口的锁浮现在半空,扫描了江珩的虹膜,门滴滴两声,无声打开。有侍者听见动静,从里走过来,在看到沈知然时,有些惊讶地愣了愣,又立刻毕恭毕敬地同两位打招呼:“殿下,沈先生。”江珩很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朝侍者点了点头,便往里走。侍者跟在一旁,说:“旭伯在给贺小少爷改扣子,贺小姐也在……”他说着瞥了眼沈知然,又低下眼,“您可能要等一会儿。”“好。”江珩领着沈知然去了二楼的房间。房间非常宽敞,分成试衣和衣柜两个区域,中间用休闲沙发、书架和茶几隔开。沈知然进来后第一秒,就知道这是江珩的房间。房间内色调偏沉稳,弥漫着浅淡干净的香味,和江珩不散发信息素时身上的味道差不多。“这是专门给你定制衣服的地方?”“嗯。”江珩说,“准确地说,回到第一城区后。”在那之前,他在第九城区和第六城区,穿的和普通人没有区别。沈知然看见书架上除了几本书,还摆着几个本子。打开后,看见了很多服装设计的手稿,旁边手写标注着服装面料和辅料材质。一本从前翻到后,很多衣服都相当眼熟,都在江珩身上看见过。就说怎么最近几次,江珩穿的礼服都怎么见过。沈知然平常也不是很关注礼服高定,这会才反应过来对方穿的都是手工定制。他放下手里的画册,江珩正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茶具:“喝什么?”“可乐。”沈知然不爱喝茶。“我去拿。”江珩放下手里的茶具,从衣柜最旁边取出一套全新的礼服,“提前让人做的,先试一试,不合身再改。”沈知然接过衣服进了更衣室。刚换好,就听见门被敲了敲。“你进自己房间,敲什么门。”沈知然低头扣好最后一个衣扣,拉开门,看清门口的人后却愣住了。贺棠站在门口,视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来来回回扫了几遍沈知然。她久居高位,性格冷傲,直白的扫视多少让人有种被挑剔的感觉。沈知然扶着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比较好。他们家和贺家不算熟络,交集不多,很少走动。在宴会上碰见,也就是打个招呼的程度。但沈知然现在和江珩在一起,江珩又是贺棠养大的,他不知道平常江珩怎么称呼贺棠,自己又要不要跟着一起喊。犯难之际,贺棠先开了口:“沈先生有空吗?我们坐下谈谈。”沈知然赶紧点头,让开距离。视线落在贺棠杵着拐杖的手上,沈知然下意识想扶一把,却被贺棠抬手制止。关上门,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沈知然拿起刚才江珩放下的茶具,按照记忆里看到的泡茶的方式,给贺棠倒了杯茶。贺棠没碰,双手交叠,身体微微后仰,又开始用刚才那种眼神打量沈知然。实际上,贺棠和贺山青长得很像,轮廓立体,五官优越深邃,但气质截然不同。贺棠的气质要更冷更凌厉,只是淡淡一眼,便轻易让人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这一点上,她跟贺山青一点也不像。倒是,和最开始的江珩很像。沈知然坐着没动,任由对方打量。大约一分钟后,贺棠开口了。“沈先生穿这件衣服很合身。”贺棠语气淡淡,没一点夸奖的成分,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旭伯是江家从前私养的裁缝,后来江珩母亲出嫁,他便进了贺家,一直手工裁定。这件衣服,沈先生穿得还习惯吗?”“挺好的。”沈知然点头,如实回答,“非常合适。”贺棠拿起那杯茶,却没喝,只是静静看着。沈知然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对方有话对自己说。现在这个僵硬的气氛有点难熬,沈知然干脆直说:“您找我,是想聊什么?”客套完了,也该进入正题了。贺棠也不打算弯弯绕绕,直接道:“你和江珩的婚事,我并不同意。”:()离谱!我撩的清冷老婆竟是顶级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