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放学后,沈知然收到范志刚的电话。射击课的期中成绩出来了,沈知然头一次进了前十。范志刚话里话外透露出指挥官训练营还有名额的事。沈知然还没想到自己以后怎么办,就含糊地应了几声。这老头一看人不上钩,恼羞成怒:“你看看你理论课成绩,不是倒数第三就是倒数第二!来个鸡在试卷上踩两脚都比你强!你再不学门手艺,出了学院门就能饿死在大马路上!”沈知然说:“您放心,我家有钱,饿不死。”而且考成那样也不能全怪他啊。厚厚三本星际法案和政策光是背就能要人命,作者写的时候逼格是上来了,后果全让沈知然承担了。更别提最致命的是……这里的试卷没有选择题!蒙都不能蒙!沈知然考前突击,好歹是达到及格线不用补考了,名次在系里上升了几十名,但在班级里还属于倒数。范志刚没达到目的,开始换方向输出:“听说你把江珩拱了?你要是还吊儿郎当一事无成,人家爸妈怎么可能同意你进门!”他说完,王助理赶紧来安抚:“沈同学,范老师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想争取你。他昨天看到成绩对你赞不绝口……当然,你的血统和身份可以让你有无数选择,我们保持绝对尊重。”挂断电话,沈知然表情有点凝重。011赶紧安慰:【没事,江珩爹不知道谁,妈妈去世了,没人为难你。】沈知然:【……】沈知然:【你可别说了吧。】越说他越心疼老婆。拒绝了何以安和其他同学去赛车场玩的邀请,沈知然去食堂买了一盒蛋糕回了宿舍。顺便给江珩发了条信息:【你下课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饭?】但一直等到九点,平常几乎秒回的江珩也没回那条信息。沈知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他等了一会,正纠结是不是要拨个电话过去,门打开了。江珩走进宿舍,表情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吃蛋糕吗?”沈知然指了指桌上的草莓蛋糕。想和江珩一起吃的,他硬是撑到现在就没拆开。江珩点点头,换了拖鞋,走过来坐在沈知然对面。沈知然问:“你喜欢吃草莓吗?”“都可以。”江珩对食物没什么喜好。沈知然想想也是,毕竟这人平常都吃的营养剂,最近也就偶尔陪他吃个夜宵。吃光餐碟里的蛋糕,江珩站起身,径直去了浴室:“我先洗澡。”沈知然有些意外,这几天江珩一向是洗过澡再来,没想到今天还没洗。他点了点头,又一拍大腿,很期待地问:“要不要试试我的皇帝睡衣?”他说的是他母亲寄来的丝绸睡衣,因为颜色是浅金色,他称之为皇帝睡衣。江珩:“……不用。”他去衣柜里拿了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室。门刚关上,江珩的神色立刻就变了。他反手将门落锁,拧开花洒,让水声在室内响起。做完这些,他才敢单手扶着镜子,让自己的脊背弯下去几寸,喉咙里发出破碎短暂的声音。他单手扯掉外套丢在脚下。腰上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已经渗出血色。说是简单,其实粗陋更贴切。雪白的绷带用了力气缠在腰上,挤压着伤口,几乎自虐一般。江珩垂眼,解开腰上的医用绷带。浓郁的血瞬间从数十厘米长的伤口涌出,像永不停歇的河流,即使江珩用手捂住,还是不断从指缝争先恐后冒出来,在雪白的瓷砖上晕出大片暗红。浴室的医疗箱里有消毒剂,江珩拧开盖子直接倒在伤口处,血肉立刻产生灼烧般的痛感,他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冷,几乎支撑不住站立。靠着浴缸坐下,江珩低头检查伤口处是否有残留物,感觉伤口处在发冷。今天他是在野外被伏击的,虽然折损了数十人,但自己也受了伤,伤口处也许残留杂草和碎屑。受伤后他没有立刻回宿舍,也没有来沈知然这里,一方面是要解决杀手消除血液残留,另一方面是不确定学院内是不是还有人伏击。于是他在宿舍附近布置了一些监控设备,才赶了回来。江珩想,沈知然太吵了,想象力又很丰富,他不回来,只怕沈知然又要去查监控,如果引起校方关注就麻烦了。撒上止血药后伤口好了点,江珩简单缝合了一下,用绷带一圈圈缠上去。他没有打麻药,但现在也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时间太长血液流失,感官已经接近麻木。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体,换上睡衣后,江珩将浴室里的狼狈都扫除干净,而后直起身,看向镜子里的人。黑发黑眸的少年看上去如平日一般清冷淡漠,只是嘴唇失去血色,眉目间有些疲惫。江珩用力揉了几下嘴唇,血色浮了起来,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了。他再次确认自己的状态后,推开门走了出去。,!沈知然已经吃完剩下的蛋糕,趴在床上玩游戏机。室内仍然只开了床头那盏灯,昏黄灯光将一切都染上温柔色调。江珩想到自己刚才在楼下布置监控的时候,偶尔仰头往上看,总是能看见这盏灯倾泻的昏黄暖意。他有些恍惚。沈知然半晌没听见他动,疑惑地回过头:“你在看什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游戏机,又忍不住笑,晃晃手里的游戏机,“你们好学生也想玩游戏?要不要我教你啊?”“嗯。”江珩走过去,坐在床沿。他现在动作必须很小,不然伤口就会因为扯动而流血。沈知然转过来,脑袋轻轻靠在江珩腰侧,说:“我打完这把。”他低着头按着按键,又怕江珩无聊,开始没话找话:“对了,你今天干嘛去了,又是柳教授喊你准备东西?她好像特别:()离谱!我撩的清冷老婆竟是顶级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