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洗过澡后,小心翼翼进了房间。床头柜上的台灯储着电,在黑暗中散发盈盈暖光。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暖黄的光模糊了少年与生俱来的冷漠轮廓,衬得他美如萤火。沈知然心跳好似停了几分。他按着心口的位置,觉得还是去沙发上睡觉更保险。但刚走了几步,江珩就直勾勾盯过来,问:“你要去哪?”声音不大,但沈知然立刻后背一紧,干巴巴说:“我……我觉得我还是睡沙发比较好。”江珩眸色微冷:“过来。”“好的。”嘴巴在脑子思考前先一步开口。沈知然:“……”他总觉得,他和江珩是不是性别调换了。江珩一个oga控他怎么那么轻松!太奇怪了,他在其他人面前明明很a的啊!救了酒店前台的时候,她还说自己是他她见过的最a的alpha呢!沈知然叹了口气,刚挨着床沿坐下,忽然发现江珩靠在床头,抬眼看来时,单手松了松衣领。冷白锁骨在眼前晃着。未擦干的水珠顺着发尾没入衣领……沈知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血液又冲着某处去了。他闭了闭眼,一把抓住丢进垃圾桶:“不准玩了,睡觉!”语气难得强硬。江珩倒也没反驳,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往下滑了几分,整个人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一副要安详入睡的模样。但过几秒,又睁开眼,直勾勾盯着沈知然,似乎在催促。沈知然:“……”反派是有点难哄在身上的。沈知然挨着床沿,小心翼翼钻进被子里。但宿舍是单人床,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男性躺在一起,动作不大也难免挨碰到一起。沈知然生怕自己冒犯到反派,几乎是半个身子躺床上,半个身子悬空,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刻也不敢休息。过了会,眼睛就酸了。沈知然悄咪咪瞥了眼江珩,眼睛适应了黑暗,依稀可以看清他的侧脸,似乎睡得很平稳。沈知然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后,他的眼皮开始打架。熟睡后,意识也开始疲软,挨着床沿的身体摇摇欲坠。在他彻底睡着的那一刻,身体也往下栽倒,但只是摇晃了一下,就被一条冰凉的尾巴卷了起来,滚进一个微凉的怀抱里。而后,就被紧紧拥住。按在他腰间的指节有些紧,沈知然眉心皱起。空气中再度弥漫起淡淡的雨雾,含着浓郁的安抚气息,沈知然那皱紧的眉心也渐渐松开。腰间指节顺着纯棉睡衣的缝隙往里。只是简单的触碰,江珩的眸色却越发深邃。好热。沈知然的体温比他高很多。因此每一次的触碰都非常炽热。起初,江珩很不习惯。每一次都会因为自己的不习惯而感到烦躁。但时间久了,竟然逐渐迷恋上这种与自己全然不同的感觉。就像背上那些他刻意不去治愈的伤口一样。疼痛才会让人清醒,但也会让人迷恋。江珩把下巴压在沈知然肩上,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又往里压了一些。这个距离,和他的腺体很近。打过抑制剂后,信息素的散发会少很多,但江珩还是轻易就闻到淡淡的清甜花香。仿佛烙印在骨髓一般,总是引诱他咬上去。蛇尾收缩,紧紧缠绕。蓄势待发。但僵持良久,江珩最终还是没有下口。他轻轻咬了一下沈知然的锁骨,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对江珩来说,这世界上大部分事物都是无聊又乏味的存在,否则他不会在完成那件事后直接毁灭宇宙。宇宙没什么让他留恋的。但沈知然是一场默片中鲜活的存在。和他在一起,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无论是信息素的缘故还是别的,他现在都还没玩腻。如果沈知然太早变成对信息素言听计从的玩偶,反而没了意思。江珩希望,沈知然可以给他带来更多新鲜的乐趣。……黑夜里,手机跳动了一下。江珩拿过手机,发现有人正试图攻破他的病毒,解除全校停电的异常情况。他扫了眼,本不想搭理。但又想到什么,唇瓣轻勾,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全校师生的手机在同一时间收到供电恢复的信息。……宿舍门外。顾浔仍然静静站在原地。他看了眼手里的盒子。蛋糕的奶油已经有些融化了,那是小时候他和沈知然都爱吃的一家店里的。那家店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但顾浔买下了那家店面,改成了咖啡厅,这款蛋糕也一直是常驻甜点。蛋糕的造型很可爱,五个草莓围着一个奶油色巧克力小兔子。以前,沈知然总是会把小兔子给他,说那个兔子和他长得很像……想到这里,顾浔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眼睛酸涩疼痛,深吸一口气才得以缓解。他知道,沈知然就在宿舍里。并且不是一个人。那个下城区来的贱种也在里面。上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他没想到沈知然会为了那个贱种跟自己撒谎……学院的电力已经恢复,但他却没办法打开宿舍门!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知然和江珩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待上一整个晚上!他们会在里面做什么?是拥抱、接吻、还是……顾浔的脸几乎没有血色,他的额头抵着门,只要想到那些可能性,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眼泪无声滑落,打湿蛋糕的包装袋。那种下城区来的贱货……凭什么取代他留在沈知然身边……“明明应该是我……”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微不可闻,“你说过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哥哥……”……次日,沈知然醒来时,天光大亮。江珩已经离开。沈知然换好校服,拉开窗帘。窗外,春日和煦,微风拂面,一切都那么美好,仿佛昨晚的闹剧并不存在。沈知然看了眼时间,打算去食堂吃点。谁知打开门,视线里却映入一个瘦弱的身影。:()离谱!我撩的清冷老婆竟是顶级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