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场“血肉之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苏子静等人离开时,那血已经留了一地。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到更远的地方,几乎整个街道都是血脚印。老爷子年纪大了,没有亲自上场,一直在边上说着:“报应,都是报应。”这些话。老妇人满脸泪水,嘴里叫着儿子、儿媳的名字,告诉他们大仇得报,让他们好好投胎。从她断断续续悲痛的词语中,范成祥还听到一个名字——安儿!平儿,安儿。他突然想起以前小时候听说过的一句话。若家中子嗣单薄,就可取吉祥词的后一个字,作为老大的名字,到时老二自然会赶紧出生,填了词语的缺。他父亲没文化,一听“吉祥”词,就以为是“吉祥”二字,所以他的名字叫“范成祥”,要是有个二弟,就叫“范成吉”。可惜父亲嗜赌如命,导致母亲连孩子都不要了,就跟别人跑了。而父亲因为赌钱一事,便再没女人想嫁他,所以造成现在只有“祥”没有“吉”。平安——说明这家还有个大孙子啊!如今不见人,十有八九……是不在了!听老妇人话中之意,她的儿子媳妇也是被卢鸿修害死的。范成祥一时无言。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一个邪修,全毁了!最终他们没吃成老妇人做的饭,范成祥心情沉重,拉着苏子静离开了满是血腥味的街道。苏子静感受到范成祥身上压抑的情绪,她只跟着,并未开口安慰。心里却很愁。师兄总是会为别人的错而惩罚他自己,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结婴?范成祥并没离开小镇,而是去了卢府。眼前的卢府破败不堪,门上的牌匾被人摘下砍成碎块,就摆在门口石梯上。走进府中,各种扫帚横七竖八扔在院中,各个房门也被打开,里面被翻作一团,金银细软被哄抢一空。范成祥立在院中,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留下卢鸿修的最初目的并不是想让他落个被咬死的结局。不过师妹既然做了,他也不会阻止,大不了再费些事就是了。卢鸿修用凡人炼丹,又用全镇百姓的后人威胁他们替他卖命,本就天理难容,落得这个下场,只能说罪有应得。至于这个镇……天道自有公论,他只要做好自己应做的就可以了。同时心中庆幸,好在自己入了仙门,不然也会如此镇百姓一般,任人宰割。地室中的丹炉还在燃烧,乌黑的人骨堆在一起,整整齐齐垒在丹炉旁边。范成祥收起丹炉,随手一个火球术术扔在人骨上。人骨遇火既燃,熊熊大火将整个地室烤得热烘烘的。热气渐渐传到地室外,空气因为温度过高,有些扭曲。大火烧了多久,范成祥就在地室入口站了多久。直到大火熄灭,他才走到书房门外。双手在胸前捏诀,书房的土地开始颤动。大量泥土从青石砖下冲出,形成一个半圆,缓缓往书房扣来。书房很快坍塌,被泥土扣在地下,连同地室一起,深埋于地底。做完这一切,范成祥有些吃不消,这一动作,将他所有灵力抽取一空,如今丹田中空荡荡的,隐隐有刺疼传来。他脸色苍白,身体晃了晃。苏子静上前扶着他:“不行就别逞强,鼠媳妇不是在吗。”她虽用嫌弃埋怨的语气说出此话,字里行间却都透露着关心。范成祥虚弱笑笑:“不能总靠别人。”“嘁!你什么时候靠过自己?”范成祥脸一黑,有这么埋汰自己师兄的吗?苏子静挑眉对视,意思明显。“死丫头,总算露出本来面目了!”不知怎的,范成祥心情竟好了很多。指挥苏子静拿出飞棺,也不管镇上百姓会不会看到,一行人坐上去往县城飞去。“娘,那在天上飞的是不是神仙?”妇人抬头一看,忙大喊:“快看,他们是仙师!是仙师救了我们的孩子!”“真的是仙师啊——”镇上百姓再不敢有怨言,纷纷跪地叩拜。平儿懵懂的眼神看向老妇人:“奶奶,仙师是什么?”老妇人早已泪流满面,听到孙子的话也不曾回答。老爷子见此长叹一声:“老婆子,都是命啊。”……且不说小镇百姓见到卢府新况会如何震惊,这些都是后话不提。苏子静操控着飞棺停在开河县外,他们采用了以前的老方法,乔装打扮,收敛声息,学做凡人进了开河县。开河县不愧是一个县城,刚到城门口,就感觉到有阵法波动。那守城卫中居然还有一名炼气九层的修士。两人两兽都比这名修士修为高,从他面前走过也没被发觉。范成祥却感觉到这名炼气修士的视线在自己等人身上停留的时间要长些。“通行证!”另一名守城卫面无表情伸出手。压下心底疑惑,范成祥从怀中掏出通行证递过去。守城卫仔细核对,这种通行证很少见,核对仔细后守城卫才送还通行证。一人要收两文钱入城费,范成祥没有,只能递过去一钱散银。他本想说不必找零,就见守城卫很自然将一钱散银扔进一旁的钱箱,绝口不提找零之事。范成祥心头浮现一句话——果然有鬼!他所持的通行证若是去到别的城镇,会享受最高级别待遇,何时有交过入城费?就算交了,找零时守城卫都会双手奉上,哪里像这个守城卫,理直气壮收下十倍之多的费用,还臭着脸像大爷一样。其他守城卫也一脸淡然,仿佛见惯这种事。“这只畜牲记得牵好,要是在城中咬了百姓,绝不轻饶!”就在范成祥思索时,守城卫冷着脸又发话了。大白狗一听这话,目光不善看过去。说谁畜牲呢?自从听到小镇百姓骂那浑身散发恶臭的“臭家伙”畜牲后,大白狗就把畜牲和这种人挂上钩。如今被人骂自己畜牲,大白狗当场就不干了,掀了掀嘴皮,鼻中发出“呜呜”警告声。守城卫登时提起长枪,就要刺上来。:()你行你上之懒虫修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