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记得,我脾气差,还没耐心。”
被拽住头发下压的脑袋只差一寸就会碰到对方的唇,疼痛令有夜几乎用尽全力去掰后脑上的那只手,可纹丝不动的手掌又拽着她的脑袋粗·暴地晃了晃。
“回话!”
“你松手!!”
有夜倔强地抬眼,愤愤重复。
“松手,不然…”
漂浮在侧的教典向她靠近了几分,无声接上了算作威胁的后半句。
“哼。”
极短促的的闷笑从对方喉间溢出。
就在有夜发现对方的力道略微忪缓之时,那人就操控着光萼的身体伸手在她侧腰上猛地一推,配合着颈间突如其来的桎梏,她整个人都被撩起翻开。
后背重重被拍在沙发边角上的疼痛彻底点燃她的怒火,惊雷魔法随之而来,却被生生制在未启动的法阵上。
她被掐着脖子按到沙发边,操控光萼身体的无名氏似乎对她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下手重到有夜几乎抑制不住尖叫与颤抖。
“你伤不了我的,阿尔忒弥斯。”
唯有在吐出月神名讳之时,这扼住咽喉的力道才会变得松缓一些。
那双璀璨纯金的椭圆竖瞳慢慢涌出类似眷恋的情绪,原本紧掐她腰部的手掌也移至她的侧脸,开始慢慢抚摸整理起她因挣扎而凌乱的发。
“逃什么呢,你逃不开的。”
是颇具无奈的,针对贪玩孩童的语气。
那双眼无视她所有的抗拒与颤抖,就这么静静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在无声的寂静之中,咽喉处的力道越发松垮,眼看那只手就要撤回,却又在一瞬间剧烈收紧!
“明明你的所有一切都源自于我,出于我……”
他开始发狠地掐她,被抑住呼吸的窒息感让有夜又拼命挣扎起来。
“又凭什么离开我?!”
缺氧之下,有夜不自觉微张的唇被对方无情贪食并凶猛夺去最后一丝氧气,被撕咬的疼痛很快聚集成泪,挂在眼眶润红眼角。
唔!这是什么疯子!
有夜在极度惊恐中,凭着强烈的求生欲扭动身体,屈起右腿用膝盖顶开属于光萼的单薄躯体,夺回一片可供喘息的空间,而她愤怒的质问则被咳嗽连连打断。
“你咳咳…到底是谁咳啊?!咳咳、在这儿发、发什么神经病!”
“…谁?哈哈我是…谁?我是谁!?”
本还虚扣在有夜咽喉处的手掌随着癫狂的反问迅速上移,掐住她的腮就不管不顾地拖近。
有夜的右腿还被压着折叠在胸口,受压迫的胸腔再次带动肺部剧烈咳嗽起来。
可相较于被控制住的她,光萼的情况显然更糟,他的耳朵已经开始流血,就连眼角也被不匹配的灵魂烧红,慢慢溢出血来。
她见过类似的情况……
上周目时,维克多的祖母被主神夺舍身体时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但主神会在走后修复千疮百痍的临时容器,可眼前这家伙显然不会这么做。
就算是为了好不容易脱离炼狱的光萼,她也得想个办法快点赶他走!
但要怎么做?她甚至连眼前这个套着光萼壳子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等等…人?为什么是人?
是因为这家伙太疯了才导致她陷入误区了么?
无论是这和主神极度相似的降临方式,还是在箱子内用不知名利刃划开她尾指的透明之手,都不像是“人”所能做出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