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雪在清醒的时候想过很多遍,便也就脱口而出:“护住查出害戚家……”
大抵是脑子不清醒,她的语句已经开始乱了。
嵇堰却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要借他的势护住戚家,查出害戚家的人。
唇角拉平,眼神逐渐泛了冷。
“我若不帮,你当如何?”
不帮她?
滢雪思绪乱糟糟的,根本没法去想,只凭着本能说:“回家,找爹爹。”
嵇堰咀嚼她的话,也明白了过来。
他若不帮,她就回安州去找她父亲一同共患难,而他于她的作用,不过是救戚家的工具罢了。
冷沉着脸思索间,那坐着的戚氏已经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他,但因身子不稳,才走一步就直接朝着嵇堰扑了过去。
嵇堰抬眼,略一张开双臂,便把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低下头,便见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她拉着自己的领子,抽抽搭搭的求道:“我和你做夫妻,你帮我好不好?”
嵇堰依旧沉默地望着她,不答应,不拒绝,只问:“你恨我,是吗?”
滢雪摇了头,嵇堰眉心微微一舒,又看到她点头,眼神蓦然凶狠:“到底恨还是不恨?!”
她若回一个恨字,他今晚就把她送回西厢去,日后路归路桥归桥。
若恨,还谈个鬼的做夫妻,他难不成还会逼迫一个恨的女子为妻不成?
“你、好凶,我讨厌你……”
嵇堰立即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门口而去。
怀里的人被吓得抱紧了他的脖子,呜咽道:“我不恨你,我讨厌你。”
嵇堰的脚步倏然一顿。
恨和讨厌似乎又是两码事,琢磨片息,低头瞧她:“为什么讨厌。”
说到这个,便是醉酒的滢雪也甚是记仇的握拳往他的脸砸去,
嵇堰:……
虽这软绵绵的拳头没什么力道,但有哪家婆娘敢打自己男人的脸?!
这醉鬼,醉了倒是胆大得很。
滢雪小脸一皱,愤怒骂道:“谁让你那样灌我酒!那么脏!还那么凶我!”
……
嵇堰转了身,默默地把人抱回了里间。
把人放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把她双脚放到床上,再拉过被衾盖到了她的腿上。
嵇堰也坐在床榻旁,把她拉了过来,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上。
说了几句“莫气了,我错了”的假话后,见她逐渐又迷糊了,才低声继续盘问:“为什么要相信那个梦?”
“梦是真的,会灵验的……”
嵇堰的身体暖和,滢雪在他的胸膛中蹭了蹭,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