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软榻上坐着的花魁对视了一眼。
榻上的美人莫名有一种乖巧温顺的感觉,仿佛之前清冷的人不是他一般。
此刻像是在乖乖地等她起来。
余祈咬了下唇,压下去快要飞出天际的想法,错开对方的视线,她将门推开。
倒让她看看是谁在这扰人清净。
入目就是门口蓝衣女子的挣扎动作,女子被衔玉压着手臂,下颌也被生硬地掐着,让人说不出话来。
桎梏住她的衔玉朝余祈看了过来。
“小姐。”
衔玉的嗓音不粗,反而嫩嫩软软的,脸也是娃娃脸,但实力不容小觑。
余祈喜欢这种反差感。
“把她松开吧。”余祈挑眉,看向蓝衣的女子。
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在拍卖花魁初次的那日,出价三千二百两的就是此人。
余祈心下了然。
对方的身份,其实在她打听花魁相貌的时候,就连带着听说了。
凌月,凌家的四小姐,娇生惯养长大,就连私塾家中都任由她的性子不去上。
在兰城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
整日不是花楼赏月,就是赌场溜达。
但到底是官家的小姐,再怎么张扬,也得顾及自家的名声。
平日里风流些,倒也没什么。
真要上街强抢民男,那也是要蹲地牢的。
余祈当时也是知晓对方不敢在花楼大闹,这才能把人给气走了。
“凌四小姐这是?”
见她出来,凌月的脸色就非常差了。
尤其是一想到淮竹也在里面,她就难以承受淮竹被别人给沾染了。
指尖握得极紧,她偏过头去,像是示弱一般,“我不知晓你在这,抱歉。”
有些出乎余祈的意料。
对方居然不与她吵闹,瞧着安分了许多。
“淮竹的牌子已经撂了,不见客不是明摆着的吗?”
余祈唇瓣含着些浅浅的笑意,但却不叫人觉得她在讽刺,似乎只是在与朋友说些玩笑话一般。
“难不成凌四小姐得了盲症?”
这种折辱人的话。
她原本不想说的。
只是凌四对淮竹的态度也太差了些。
难不成只要单是花魁一人在屋子里,不见客就不行了?
仿佛把花魁当个物件一般。
有了她在,像是物件有了主人,对方才退让似的。
这真的是传闻里一直追求花魁的深情凌四小姐吗?
她怎么看,深情二字都与凌四不太沾边。
尤其对方家中早已有数不过来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