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想来,处处都是遗憾。
这个清明我回头重新把故事看了一遍,我本来不太明白大家为什么说外门那段酸酸涩涩,真的回头连贯起来看了,发现大家都说得没错。我自己也看得像吃了柠檬,我也一直很犹豫怎么把他们分手的戏写好,因为这个故事注定有这个桥段,我怕大家阈值受不了这些程度,所以犹豫着怎么去写。
故事最后一定会峰回路转的,我拼命写好!
卷三只能同苦不能共甘
反胃。
说完最后那句话,像把所有的力气都抽空。凌翌忍住浑身的颤抖,咬牙道:“我们分开吧。”
镜子的另一端什么声音都没有。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空白,呼吸声也没有,安静到好像那面镜子真的变成了一块最普通的镜子。
戏台子上,黄粱梦快要唱完,水袖翻滚了三下。
噔噔噔。
鼓点敲击了起来,快得像谁的心跳,凌翌才隐约察觉到了一种迟缓的痛意,他像是被密闭在一件漆黑的屋子里,呼吸停滞,只有心脏在沉重地跳着,每一下跳动、收缩,都让他觉得什么从脊背里挤出来,在长久的钝痛中终于察觉到了敏锐的刺痛。
没有声音。
没有回答。
凌翌不敢听谢危楼会给他什么回应,他也不想在白日里痛哭流涕,外面那么多人,怎么能被他们看到自己这样。
他背过身去,咬牙忍下了。
但他觉得好茫然,世上那么多去处,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归处。
他和谢危楼也是一样,只能同苦却不能共甘。
万念俱灰的那一刻,传音镜内传来很沉的一声叹息。
谢危楼很少沉不住气,开口前,他沉默了很久,如同真的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凌翌从栏杆前离开,背身,抹了下鼻梁:“我想清楚了。”
镜子的另一头陷入极端的沉寂。
只能听到谢危楼的呼吸声。
凌翌一听到他沉默,他心底也像被剐下一块,剖开来,七零八落地坠了满地,心脏还在胸膛乱跳。
谢危楼考虑得很慢,声音却带少见的急切:“凌翌,如果觉得很累的话,再给自己一点时间,等你考虑清楚,再说说这样的话。”
凌翌:“谢危楼,如果我们回不到从前的样子,是不是连朋友都不如?”
谢危楼:“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凌翌视线模糊了,头脑嗡地一声,听不清自己要说什么话:“明明我们之前都熬过那么难的时候了,你腰上有一把扶生,我腰上就有一把无悔,走到天南海北都有来日和出处。”
“你说上了白玉京的朝堂,我们都要各自为政,能让白玉京变得不一样。”
“就算是政敌,也要佯装不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