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压上去,几乎要吻向他的嘴角。
铃。
地道里的铃铛却骤然响起。
底下传来脚步声。
凌翌骤然被惊动,朝后避去,朝地道的方向看去,惑道:“怎么了?”
飞鸽从府邸高墙越下,展翅落在谢危楼肩头,足上系着信管。
谢危楼展信,低头看去,面色变得没有那么平静。
凌翌也低头扫了两眼,飞速地确认了两遍。
心境旋即沉郁起来。
信上说,古战场有变,要谢危楼明日回去,调遣古战场。凌翌以为谢危楼起码在这里能留几个月,最短一个月也肯定会有。
谢危楼收起信笺,他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很紧绷,但他压下了所有的不快,对凌翌唤了一声:“凌翌。我必须得回去了。”
将吻不吻的热意退散,凌翌呼吸竟是乱了起来。白天才荒唐过一回,夜里这顿饭都没吃饭,怎么就突然要谢危楼回去。
凌翌:“谢危楼,我们不是才见了半天?”
谢危楼怕凌翌不快,又道:“我会早点忙完,不会让你等太久。”
谢危楼的回答很肯定。
他从来以军中要务为主,几乎都能丢下事情马上走,放眼白玉京都不会有他这样相待的第二人。
凌翌错开了谢危楼的视线,地道内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他的头皮嗡地一声麻了,其实他知道,自从和谢危楼去了白玉京,他们总是聚少离多。最初他和谢危楼都没有那么忙,时常还能见面,可惜领兵又怎么会是开玩笑的事。
可是怎么会那么快。
他还没和谢危楼相处够。
“凌翌。”
凌翌听到谢危楼叫他的名字,手里的筷子下垂,半晌才反应过来,谢危楼已经唤了他第二遍。
“凌翌。”
“我要走了。”
凌翌想像之前一样大度地告诉谢危楼,让他去吧,只要他和他能时常相见,一起吃吃饭。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对于一个将帅而言,疆场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就算有在乎的人,有爱的人,也变得无足轻重。
谢危楼坐在座上,他没有动,观察着凌翌的神情,道:“是我不对。”
凌翌抬头看着他:“谢危楼,我们都多久没见面了?”
他说不出埋怨的话,只知道一条一条陈述:“除了你回白玉京述职那一天,三百天,三百天我没见过你。”
凌翌:“你知道——”
他旋即止住,揉揉眉心,“嘶”了声。
他不能和谢危楼这样说,等了谢危楼多久又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三百天不见也不是他们之前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