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庭院里的阳光透过窗柩。
墙上的影子交叠,凌翌被压到了榻的另一头,遇到了狂风骤雨的落雨。他抓着谢危楼另一只胳膊,还想嚷两句,他像是春日抽枝的春草,被一抔水浇灌了。
谢危楼:“我想你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所以不是很急,既然你这样和我说了,你给我一个下午,应该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谢危楼从来体贴入微。
他今天却选择了忽视。不管凌翌说什么,喊什么,一律都听不见。
凌翌很后悔刚才乱嚷嚷过一通。
这不就是他自己挖了坑,往里面跳。
“好哥哥。”凌翌撑在床榻上,回首看过去,“谢危楼……”
躬起的背像是把拉紧的弓,他分给谢危楼一个眼神,晃啊,饶啊。
“危危楼。”凌翌总是爱笑,却是当着谢危楼的面收敛笑容,故意道,“求你啦。”
叠在一起的词汇。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凌翌牙齿间迸发,他本就和谢危楼是旧友,又成了最亲密的人,再往前一步,便是爱侣。
凌翌晃来晃去,极其不安分。
谢危楼拍打过凌翌的腿:“安分点。”
落手不重。
凌翌晃了两下,低头轻笑一声,真没再动。
累。
凌翌醒过来的时候,还是下午。薄毯盖在身上,满地都是暖金色的光。他压在床榻的边缘,枕着臂弯,朦朦胧胧间才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安稳觉。
后背贴的薄毯像是丝绸,身后还环着一双手。
他想动一下,那双环着腰的手又捏了捏他的脖颈,一下一下捏着。
日光落在他裸露的脊背上,再往下的春光又没入薄毯。
凌翌回过头,裹着薄毯,回头时,他撞见了谢危楼的目光。那双眸子微微一弯,抱了上去,痞里痞气道:“心肝,你可把我累死了。”
谢危楼顺势抱住了他,低头看去,听到那句没品没谱的话,他只是垂眸,笑了声。臂膀上又多了只手,怎么捏也捏不够地捏来捏去:“听上去,你好像还不够累。”
凌翌扫了他一眼,戏谑道:“之前是谁说那么君子的。”
他还在哈哈地笑,捏了捏臂膀,忽然他被反身抱着,紧紧地压在榻上。对面的臂膀贴着肩膀,压上来的全是热度,一抬头,便对上了谢危楼的视线。
谢危楼抿着唇,神情看上去很严肃:“什么意思。”
凌翌半开玩笑:“你干嘛,说不过就压我。”
抱着他的手故意捏在他觉得痒的地方,盘玉似的。
凌翌在床榻上翻滚了起来,一边抱着谢危楼笑,一边和谢危楼拆招似地逃:“哎呀,哎呀,你怎么还动手啊你。你从小到大是不是没和别人这样玩过,干嘛老逮着我去欺负。”
谢危楼回答得很坦诚:“太久没和你闹了。”
凌翌嘴角上的笑忽然淡了下去。
谢危楼:“我想和你一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