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放缓呼吸,慢慢道:“你当时就故意说不喜欢?”
谢危楼又道:“你总拿那枚坠子晃。如果你是我,怎么定得住神。”
凌翌提了口气,停顿很久,忽然只能说出最后一句话:“原来你是想对我动口,所以你就故意找我茬,是不是?”
谢危楼错开话题:“我想动口怎么了,我刚刚不是让你别说话。”
凌翌道:“如果我就不呢。”
耳坠上的吻渐渐偏离。
谢危楼手下的“流水”滑落在胸口上。
指尖的意味徘徊在清醒和暧昧之间,像雾后的琼花,清晰又朦胧。
银杏林附近鲜有人走动,但不代表真的会没有人来。
月华照清池,随着流水远去,凌翌发现自己是真不能说话,他好像彻底浸润在水里,于是借着水势起身,贴上谢危楼的衣带。
其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燃火燎原,他做这一切看起来稀疏平常,却被弄得一气呵成。
谢危楼:“我要改变主意了。”
他忽然停下所有的事。
凌翌再不能保持平衡。
他只能挂在谢危楼腰上。鼻息间,他凑在谢危楼身边,闻到了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
和谢危楼忘乎所以的那天,他忘记去体会这种气味。
这种清淡的气味让他觉得安心。
昨日不似今日,一切和以前一样,却似乎再也不同。
谢危楼身上是凉的,泡在水里却让凌翌觉得冷热交替,站在火口和冰原之上,似是立崖起刀,底下是刀山火海,脑子里那根弦忽而绷紧,又时刻松弛。
忽然的温情消弭了所有的紧张。
凌翌笑吟吟地瞧着谢危楼,说得痞里痞气,偏是和谢危楼对着干。忽然间,他被谢危楼背过身,臂膀折在身后,连眼睛也被捂住。
他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并非无法推断谢危楼在想什么。
初次的经验也不算很好,凌翌不大乐意去回想当时的情况。他对谢危楼当然不算抵触,眼下多少带有些紧张的意味。
他去古战场都不会那么紧张。
不过好在谢危楼一直很给他安全感。
凌翌放慢声音,故意昂起脖子答:“好师兄,谢哥哥。”
他似乎在这方面有种无师自通的灵性,感觉到水流在蔓进来,只知道回答谢危楼:“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谢危楼说:“就在这里。”
凌翌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又想,水里就水里吧,反正没试过。
吻突然落在脖颈上,和流水一起滑过。
凌翌仅能凭感知感知这谢危楼的一切。
他对谢危楼确实存在那种幻想,如今一切都成了真。
他当然考虑过怎么把谢危楼压在下面,只是每每触及这年头,都总给他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怪他道德感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