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潮涌动,忽然又有视线聚集在身上。
白玉京的屋檐上还淌着流水,凌翌恍然抬头,看了谢危楼一眼。
谢危楼也意识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眼下白玉京的仙家都来了,偌大一个厅堂,仙主竟要谢危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陈情。
白玉京殿上的的话特别难讲,何况是在这种时候。
这无疑给谢危楼设置了一道极高的门槛。
可它再不公平也是个机会。
凌翌再忿忿,仍然低声对谢危楼说道:“谢危楼,你这个人从来都不肯看轻自己,道理你讲不过么?”
谢危楼回头望着他。
凌翌想到谢危楼这个人口才定然没自己好,又怕谢危楼没什么底气,朗声道:“你就上去说。”
“说赢了告诉我。我在学府等你。”
谢危楼的眸子很沉,他当然不害怕,他看凌翌只是想扶他一下,才伸出手,可凌翌却推了他一把,对他道:“别去迟了。”
啪地一下,手背上被打了一下。
背上陡然像被撑了一把力,竟比灵气入体还让人觉得汹涌。
谢危楼起身时,腿几乎像跛了,可他对凌翌点了点头,义无反顾地朝前走去。
凌翌莫名觉得心很定。谢危楼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露怯和低头,想到这里,他脑海内绕过了一圈热流,这回,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病了,一下子松弛下来,竟像是没法从地上起来。
身边仙侍上前,扶了他一下。
凌翌咬着牙,拍了拍满身的雨水,他的腿疼得厉害,半天没了知觉,整个人飘飘然,像踩在云端上。他很久很久没有病过,不知道生病是一种什么感觉。
仙侍“呀”地叫了声:“公子,你身上好烫。”
凌翌摸了下自己额头:“没事,撑得住。”
他离去之前,又回头看了白玉京的殿门一眼,和谢危楼朝相反的方向,背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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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不是爱情!
谢谢苏坎的彩虹糖和猫薄荷!
卷二露水般的拥抱
谢危楼拿丹书铁券上白玉京的那一年,不过是在弱冠的年纪。
鲜有人知他是怎么在白玉京殿中陈的情。
白玉京殿上人人围观,等谢危楼从白玉京殿前离开,仙主特赦开恩,谢家人免于再遭屠戮。
但免罪不等同于免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