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电子屏上出现了谢启的名字,对方面对平时的训练赛一般都直接弃权,故在a级场的学生心中,对上谢启既是“最倒霉选项”,也有很高的隐藏概率为“最幸运选项”。
现在谢启本人来了,参赛情况不明,他的对手窝在候选区面如土色,正在进行一场心灵上的博弈,究竟是提前递交弃赛申请,还是继续拖着,赌谢启只是没事来训练场转一圈。
申请只能提前交,如果谢启已经决定参赛,对手就没资格再要求弃赛了。
“不参加。”谢启干脆道,和自己抗争了两三秒又主动说,“我只是来接你。”
。。。。。。也行吧,钱朗二号plus版。
谢启不来今天不会这么快结束,何况他们又不是关系很差,只是一直牵着手不方便行动而已,如果立好规矩,定好时限,这种事就不麻烦,而和谢启讲条件自己还是很擅长的。
闻绛诚挚响应对方的热心肠,忽然意有所感,转头去看江鹤虎和温天路。
……好像被鄙视了。
【戏剧舞台】的存在致使他对镜头和注目的感知力远超常人,平时会刻意地压制这点,不让自己接触到过多过杂的信息,但闻绛不久前刚发动过异能,这就像蜡烛熄灭后烛芯尚有余温,他敏锐地从旁人视线里捕捉到某种情绪。
“都到这地步了?”——江鹤虎的眼神嫌弃,他一直都对钱朗和谢启照顾闻绛的方式颇有微词,那圈子就是这么个圈子,又不会变,顾虑太多有什么用,他表弟前年就开始参加林巡的派对了。
硬把别人当三岁小孩,钱朗和谢启也真不嫌丢脸,闻绛也是,就非得顺着他俩。牵手让江鹤虎的刻板印象进一步加深,他捏着之前被紧抓不放的手臂舒活筋骨,被闻绛漆黑的眼瞳注视到后下意识缩了下,又狠狠瞪回去。
闻绛认同“牵手没有必要性”的观点,故他决定忽视对方,看了一眼就主动移开。
而温天路的视线里含着种微弱的嘲弄,但他迅速收敛了眼底的轻视,如果没有异能,大抵谁也不会察觉,他和闻绛对上目光后便笑起来打趣:“嗯?我也要牵手吗?”
“不用。”闻绛冷淡地说,转头和之前一样提醒谢启,“别牵太久。”
人的底线总会在妥协中一步步降低,谢启依旧不满,但反应没有上一回激烈。总比不让牵来的好吧?谢启只把闻绛的手握得更稳了些:“知道了。”
他其实稍微有点在意温天路的那句打趣,拉闻绛离开前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好友,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开个玩笑,”温天路耸耸肩,换了话题提醒,“你俩记得赏脸来参加宴会。”
◇
“那我也回去了。”
自己原本会过来也只是想看个热闹,瞧瞧江鹤虎要怎么有分寸地对待自己的会员,温天路查看对抗赛的后续名单,发现距离轮到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果断也选择弃赛。
他看了眼依旧有点郁闷的江鹤虎,闷笑了声说:“差不多行了,不就是这次没玩好,本来你就快腻了。”
“是这个问题吗?”已经打完比赛的江鹤虎也没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他家的那些保镖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觉离开,或者又隐藏到人群里,江鹤虎和温天路沿着一层的看台边缘往出口方向走,路过时其他人都自觉噤声,沉默听江鹤虎抱怨:“闻绛又给我添麻烦。”
“你又不是解决不了。”
“他前两天还给我发威胁消息。”
平时怎么没见人短信交流这么勤快呢,发了还是莫名其妙的警告,“痴心妄想”是骂谁呢?“等着”,“别后悔”又是几个意思?就因为他在闻绛的同系同学身上找了乐子吗?
不知不觉间,江鹤虎已经完全相信了发消息的就是闻绛,如果钱朗知道对方的揣测方向,应该会大呼冤枉后长舒一口气。
他本意其实是想表达“复合是否是自己痴心妄想”,“一边忍不住希望你还能等着我,一边希望大家别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云云,总之氛围很酸涩,很矛盾,很忧伤,但就看这精准提炼出来的关键词,还是发错人了好,霍夏彤看了也要理解成威胁。
“他也给你发消息了啊。”温天路轻声说,巧了,自己这两天也有收到讯息,不过江鹤虎说“威胁”,那看来内容不是告白。
。。。。。。温天路这反应,合着他身为半个参与方,他没收到威胁,就自己收到了是吧?
江鹤虎大感不满,还没张口说什么,突然闪电般拽住旁边一人的衣领,像扯着根面条似的轻易地把对方拽出看台,男人的躯体被迫在空中划了半个圆弧,然后狠狠摔到地上,用力之大让地面隐隐出现裂痕。
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江鹤虎一脚踏上对方的后背,直接让对方喷出口鲜血,手里拿着的速射型抑制针剂滚落到一边。
“我就说是麻烦吧。”江鹤虎又用力碾了碾,声音越发沉下去,“觉得只要有抑制就能赢了?你以为你碰得到我?”
温天路没忍住又笑出声,他自认自己的笑点很低,很容易就能被逗乐,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
没有s级异能的本事,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以为能快过超a级的反应。针剂里的液体流到地上,流到温天路脚边后冒出浅浅的白烟停下,因冰冻迅速失去效力,温天路还是笑眯眯重复:“所以你看,这不是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