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星沉默。
还真是一点空隙都没有。
“你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吗?怎么你对这儿比我都陌生。”岑黎环胸笑着问他。
“本地人不会去这些网红地点。”温南星给他科普。
旅游就是这样,从一个活腻了的地方换到另一个其他人活腻了的地方,待个三天两夜,回去接着在活腻了的地方生活。
忽而手机‘叮’了一声。
温南星拿起来看,却怔住了。
岑黎刚洗完碗,出来就看见他眼眶红红,又差点吓死了。
“怎么这副表情,怎么了?”
温南星仍然盯着面前的手机屏,是来自父亲的长串独白,这大把的方块字分开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块……
他有些恍惚。
尤其是看见那句‘对不起’,饶是见过大世面的温南星也吃了一惊。
今天这场说是温南星的预谋已久,其实不是,最开始他想的不过是希望家里人能明白他内心的想法,再顺利给他妈妈介绍一下他的男朋友,仅此而已。
他没想到自己那一番吐露心声,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能让雷厉风行的温总同他道歉。
温南星有点冒冷汗了。
“我爸让我……们回去吃饭。”
“谁们?”
岑黎指指他,又点点自己。
温南星小鸡啄米点头。
岑黎若有所思。
这天晚上,温南星没睡好,他做了一晚上噩梦。
也不能说是噩梦,只是他以往很少梦到他爸,今天晚上却像是被梦魇了似的,一进入深度睡眠就看见他爸站在他面前,一个劲和他道歉,说对不起,说他这个父亲实在是不合格。
温南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可能是既受宠若惊又觉得‘啊原来得到家人的认可是这样的矛盾’。
等到第二天中午,两人准备赴约。
“你为什么起这么早呢?”
温南星一早上就被各种打搅,岑黎每换一件衣服,就要跑来询问他的意见。
他要是还躺在被窝里没睁开眼睛,岑黎就会启动设定程序,发动亲亲攻击。
温南星深吸一口气:“准备什么?”
岑黎正在给胡渣做spa,闻言回头淡淡说:“心理。”
“起来吧宝贝,虽然取消了能累死人的行程,但一会儿我们得绕一下商场去买点礼品。”岑黎说着,发现温南星又躺下了,他走过去把泡沫抹某个赖床的人鼻尖上,“总不能两手空空去对吧,不合适。”
但是走出门,温南星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很叛逆。”
岑黎扬了扬眉峰,饶有兴趣地听他下一句。
“所以我要睡觉。”
“哦?”
温南星拉高被子:“就算迟到也没关系,因为我很叛唔——”
话还没说完,岑黎娴熟地俯身,带着半边泡沫的下颚擦过温南星面颊,沾上白色。